渡:“星洲。”
许星洲捏着小薄饼,讶异地抬起了头。
“你说的那个小师妹……”秦渡满头雾水地道:“你对她知道些什么?我认识的人里,一个都没有和她对的上号的。”
许星洲觉得可丽饼特别好吃,心情都变好了,也不介意和秦渡分享情报,认真地道:“你对她打电话特别温柔,比对我温柔多了,你每次打电话都要怼我。”
秦渡把自己盘子里的草莓奶油可丽饼叉给她吃,又把许星洲不喜欢的烟熏培根戳进了自己的盘子里,满头雾水地啊了一声。
许星洲不无怨念地说:“……师兄你别觉得奇怪,你其实对我也没有很温柔……”
秦渡显然没听到许星洲的鬼话,他莫名其妙地发问:“我对谁温柔过吗?”
许星洲:“……”
靠,完全无法反驳……
许星洲感觉好生气。
清晨金光璀璨,许小混蛋憋着气坐在对面,脑袋上还翘着两根呆毛,用叉子戳着可丽饼里的水蜜桃。秦渡看了会儿,将自己盘子里的莲雾分了过去,又给许星洲在烤吐司上抹了覆盆子果酱。
“——早上要多吃饭。”秦渡把面包递给她,散漫道:“要不然一会儿玩项目会不舒服。”
刀叉在阳光下光线炫目,窗外金黄旷野铺展开来,万千光线映着桌上的卡萨布兰卡。
“可是……”
许星洲突然开口。
秦渡眉毛一挑,许星洲小声道:“师兄……你明明对我就挺温柔的。”
秦渡:“……”
他想了会儿,中肯地说:“也许。”
许星洲终于笑了起来。
秦渡便揉她的头发,许星洲甚至乖乖地在他手心蹭了蹭脑袋,不仅蹭头发,还磨蹭了一下面孔,舒服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秦渡说:“妈的许星洲你是小狗吗……再蹭蹭,妈的好可爱……”
许星洲就笑眯眯地又蹭蹭他。
她男朋友的手掌干燥温暖,骨节分明,在许星洲头发上缠了缠。许星洲只觉十分温柔——秦师兄真的比以前柔和了许多。
他身上开始有一种,融入世间之感。
世间滚滚而过万千炊烟,庸碌与不庸碌的众生与他们的所爱所恨、他们的所思所想,他们的百年身后一抔黃土与整个被他们缔造的世界,带着人生的重量,被风雨席卷而来。
——于是,漫长的风暴后,在风雨从来吹不到的、高不可攀的花岗峭壁之上,长出了第一枝青涩的迎春。
清晨八点的太阳,糅进了可丽饼的面皮中。
许星洲低着头看着自己碗里的草莓和甜奶油,他们两个人中之间寂静安详流过,只有窗外小麻雀的啁啾声。
打破了寂静的,是许星洲。
“师兄……”她沙哑地道:“你真、真的……没有我,会活不下去吗?那么需要我吗?”
她的话里带着令人难以察觉的酸涩和希冀,唯恐秦渡说我是骗你的,你别信这个,更怕秦渡语焉不详——那甚至关乎许星洲脚下的深渊,关乎下一次的坠落。
——如果有人需要我就好了,如果有人能爱我如生命就好了,那一刹那五岁的许星洲和十九岁的许星洲的声音重合在一处。
许星洲无意识地捏紧小勺。
秦渡沉吟一声,在吐司上抹了两刀草莓酱。
那几乎是在等待审判——许星洲甚至后悔为什么要问出这个问题,是对自己太自信了吗?还是只是欠揍地想要求证?
然后她听见秦渡开了口。
晨光熹微,他的声音闲散地道: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都是实话。”
许星洲那一瞬间,视线都模糊了。
“——需要你也是,没你会死也是,”秦渡一边抹果酱一边道:“你就别没事想着出去浪了,许星洲你记住,。”
秦师兄用餐刀刀刃儿,劈手一指那个女孩。
那姿势极其嚣张,甚至还有点秦渡特有的,不尊重人的锐气,可是偏偏又特别、特别的挠许星洲的心窝。
“——和师兄作天作地的时候,”他将餐刀放下,散漫道:
“什么理由都能用,就是不许说师兄不爱你。”
然后他把抹了半天果酱的吐司一卷,塞进了许星洲嘴里头。
他真的是太能喂了——许星洲被塞得都要溢出来,吃得特别撑,可是她听到那句话,鼻尖都在发酸-
许星洲从小,就在与恶龙搏斗。
那恶龙与深渊同本同源,它们都出现在她五岁的那一年。恶龙是以万丈深渊为力量的源泉的,因而每当深渊将许星洲往下拉时,恶龙都会得到力量飞扑而上,将许星洲踩在脚底。
小许星洲只能将它压制着,任由深渊如同大嘴一般不停地开合。
许星洲痛苦地想,这种日子还会有尽头吗。
——知道自己不被爱的日子。
——知道自己不被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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