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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妈说要两万块钱过年时,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似乎都透着疲惫:“我没有那么多。”
他妈气得大吼,声音如贯长虹:“你怎么没有!你就是存心不给!”
就算他不想给又怎么样?
他赚的钱,给自己花,给自己的女人花,难道有错吗?
他妈再一次搬出那句压了他多年的话:“今晚必须打钱,没钱你就借!别忘了这些钱都是你欠家里的!不给也得给!”
欠家里?
欠他们?
一股邪火从心底冒出,烧灭了他的理智,他低吼:“我欠你们的都还了!”
“你们怎么从村子里搬出县里的!住的房子难道不是用我换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换来的,用我换的!”
“难道我还的还不够?”
当年,他们把自己送给小姨,给他弟换了城市户口,一家人都搬到县里,房子的首付是小姨拿的,他弟的学校是小姨找的,所有的一切好处都归了他们。
他们用他换的房子,他甚至连一个属于他的房间都没有!
他们心安理得的住了那么多年,事到如今,还觉得他欠了他们。
是他们太无耻,还是自己曾经太懦弱?
祁臣无暇去想,只想守住他现在的生活。
“如果你们这么恨我,觉得是我害你们过这种日子,为什么要生我!为什么不干脆把我杀死!”
哪怕是死,也比把他亲手送到那个女人手上要强,那个女人逼他做的那些事,他们真的完全不知情?
或者,即使是知道,也不想管。
祁臣想起他爹踹在他身上一脚脚的力道,肚皮泛起疼痛,那里曾经被狠狠的猛踹过,导致他整个人飞了出去,整整半个月,他连弯腰都不敢,疼的牵扯五脏,恨不得五脏六腑都消失才好!
☆、68
对面没有声音了, 祁臣奇怪的看了下才发现手机没电了。
这样很好, 不用再听他妈刺耳尖利的声音, 同时不用想起过往的痛苦日子。
他沉痛的闭上眼。
一双轻柔微凉的手触到他的额头,祁臣下意识的低头冷视, 那种森冷的气息从目光中散发, 犹如地下空洞散发白色冷气的巨大冰锥。
尖锐且冷,锋锐的棱角能够瞬间割破肌肤,血液前仆后继的向外涌, 只有带着冷气的尖锐在月光下闪着冰冷残忍的光泽。
“怎么了?”叶朝好像完全没注意到祁臣的森冷眼神,继续替他擦额头的汗, 声音柔柔的,“这里面太挤了?”
过年了, 超市人的确蛮多, 尤其是祁臣长得好,总有人往身边聚,“东西买的差不多了,要不回去?”
“好,”祁臣的眼神如寒冰碎裂, 流露出温柔清冽的碎光, “都听你的。”
“小样儿。”叶朝笑了笑, 回过头时,白皙的脸上划过一丝担忧。
因为自身经历,除了两人争吵时,叶朝再没问起过祁臣家庭的事。
有些伤痕, 不碰为好。
只是到底是心中担忧,这种担忧已经大过好奇之心,她不想知道祁臣的家庭细节,不愿深究他对于贵重奢饰品的了解。
对她而言,从她接受祁臣的那刻起,他只是他,其他的已经无足轻要。
可如果这种过往会不间断的给他造成伤害,她不得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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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年三十这晚,是中国所有家庭团聚的日子,即使年年春晚已经成为大型吐槽项目,大多数家庭依然遵照自小长大的习惯,蹲在电视前面,手里拿着手机,看完一个节目发一个段子微博。
叶朝看着手机查时间,一抬头看到在厨房里忙活的祁臣,宽阔的背影帅气,微微绷起的t恤就能感觉到下面强壮的肌理。
她又帅又棒的小田螺给自己做年夜饭,叶朝觉得太开心了。
“叶朝,”祁臣转头,露出一个帅死人的笑,“过来。”
这声线,咳咳。
叶朝感觉到自从正式定下关系后祁臣的微小变化,不会再一如从前的顺从,偶尔会用命令强硬的态度,叶朝还蛮喜欢的。
站起身过去,祁臣吹了吹勺里的汤,喂到她嘴里。
甜润的汤水一入口,叶朝表情顿时变得五味杂陈。
妈呀,甜到齁。
“怎么样?”祁臣期待的问。
叶朝露出尴尬又不是礼貌的微笑,“……咳,挺好的。”
“那再喝点。”
“等等,我饺子到时间了!”叶朝转身去关火,掀开蒸锅的盖子,白色烟雾热意蔓开,延展到整个厨房里,看着锅里白润可爱的饺子,叶朝自豪极了,先小心翼翼的捻出一个,烫的左右手来回换,边吹风边小口咬着,尝完自卖自夸的赞:“嗯,好吃!”
“真的?”祁臣凑过来,“我尝尝。”
“等着,我再给你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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