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手中的短刀看着并不起眼,相对于阿四的黑铁棍和阿三的月弧刀,它小得有些可怜。
物体的威慑力往往是与它的体积成正比的,力量也同样如此。就比如蚂蚁与大象,蚂蚁哪怕是爆发出超过它本身百倍的力量,也拗不过大象的一根脚趾头。
阿三的月弧刀带着美丽而森然的弧线破空割来,没带起什么声息。
楚风的短刀却像一只灵活的银白小蝴蝶那般翩然飞起,恰然在身前三寸许处击中了月弧刀,且正好击在月弧刀的中处。
又一声铿吟,事实上与上一声铿吟也就相差不到两个呼吸的时间。
雄浑的力道自刀身传来,阿三心神骇然时,娇躯不由自主地往后震退,从刀身传回的不止是雄浑的力道,还有一股森然的热流。
这股热流速度极快,就像闪动那般,透过握刀的手掌往上,瞬间蔓延往全身,明明是热流,却给人无比森然心寒之感。
阿三先感觉整个身子一麻,然后才感觉剧痛自手腕传来,在他人眼里很寻常的一次双刀互碰,却只有当事人之一的阿三才深切体味到其中蕴含的雄厚力量。
她在骇然震退时想提醒阿四一句,可惜晚了。
两人的刀才碰上,旁边的阿四已扬起了第二棍,棍头举得不高,大概高过一个人的头,虽不及第一棍的狂暴,却依然凌厉,带着破风呼啸声响,径直砸向楚风的面门。
楚风握刀的手还在右侧,若是一般人乍然遇到这种情况,肯定再无法避及这凌厉无比的一棍。楚风自然不是一般人,他此时的真气全力催发着,手脚上的动作之快自然远超常人想象。
棍头离他的鼻头还有寸许,他的刀已若破空疾闪的电般击打在了棍身上。这一刀相较与上一刀,它的气势要猛烈得多,就像他握的不是一把短刀,而是一把大刀那般,砍出去的。
对不同的人,用不同的刀,刀没变,还是同一把刀,用的气势不同,则变成了不一样的刀。
上一刀对的是阿三,阿三是个女人,再无论如何,她使刀走的肯定也是阴柔的路子,哪怕她是个真武境一阶的高手,女人阴柔的本性,注定她的力道不会太大。
所以对付她,只需用略高于她的力度就够了,重要的是用真气侵入她体内,以最快的速度暂时瘫痪她的战斗力。
但现在对的阿四则不同,阿四是个看着比豹子还矫健的男人,只从他的出棍方式就知道,此人偏重的就是力量,狂暴的力量。
不管他的实力如何,也不管他是否是真武者,光他爆发出的力量,就足够以引起楚风的重视。
因为,人的实力表现出来,归根结底最强的依然是力量,甚至真气的修炼,最终目标,也就是获得超乎寻常的强大力量。
对待狂暴的力量,最有效的方法自然是……更狂暴的力量!
因为刀是片状,破空的锋面非常小,所以运得再猛,也响不起像棍子那般的破空呼啸声。
楚风的刀近乎无声无息地破开狭小的空寂,却猛烈无比地激撞在阿四的棍头上。
“咚!”的一声爆响,就像击了锤重鼓那般,震得人耳膜都发疼。
阿四的双眸猛地一缩,惊骇到极点。他怎也没想到,一棍敲下去,会遇到这一遭。
这一棍子敲下去,就像敲在一座……铁山上那样!
棍子弯了!
棍子以狂暴的方式敲下去,速度极快,然后以不亚于敲下时的方式和速度往上抛起。
狂暴的反震力自棍身透来,只震得阿四双臂发麻,胸膛就若被人敲了一记闷锤般翻腾折痛,难受得他想喷血。
然后他,真的喷出了一口血,一大口血。
楚风却没打算就此放过,因为这还不够,依照他的估计,眼前这矫健汉子的抗击打能力应该极强,刚才那一下还不足够以让他失去战斗力。
于是,他又闪电般踢出了一脚,灌着真气的一脚。
阿四的反应速度本来极快,只是此时还没有从刚才的骇然和受挫中恢复过来,再加之楚风这一脚根本就没给他喘息的机会。
于是,他眼睁睁地看着楚风这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腹上,他本以为这一脚应该不会太重,因为看着实在不重。
直到他被踹出去的时候,才知这一脚力道的猛烈。
他的身子激飞了出去,才飞起时,又猛地喷了一大口血,到砸到墙壁上后,再喷出两口血。
砸落在墙壁上后,他软滑在了地上,捂着肚子,痛苦地痛吟着,失去了再战的能力。
他也隐隐知道,这应该是对方手下留情了,对方只是用脚尖踹了自己,收了部分的力量,否则若是整个脚面踏上,自己估计只怕,整个肚子都要爆掉。
右侧的阿三此时也躺在了地上,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的伤痕,只是脸色苍白的厉害,额头布满细汗。她勉力着想撑着身子站起来,可惜却根本使不出力道。
那股森然的热流蔓延往她的全身后,她就成了这样,浑体的力量就像被瞬间蒸发了那样,使她再使不出劲。
阿三阿四两个都已倒下,此时站着的还有一个人……一滴血。
至于慕容晟,早像兔子那般迅疾地爬上了天台。他本还带着几分希冀,所以他站在天台的楼梯口处凝神往下看着。
看着阿四出棍、阿三出刀,他不断挥舞着拳头,狰狞着神情,咬牙默叫着。
他当然不是在为阿四、阿三打气,而是将阿四、阿三想成了自己,一手握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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