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十多人,打头的是一个裹着白头巾,身穿白月苗服,拄着龙头杖,精神矍铄的老头子,他身旁站着个人,格外吸引我的目光,那是一个腰背略微有些佝偻,脸色蜡黄的汉子,从模样上来看,隐约和我长的有点像,这人就是陈之昌了。
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何老懿也在旁边,而且她咬牙切齿,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我转念一想,就猜到这老东西的想法了,从在南京时相遇的经历就可以看出,她不是个吃亏的主,将我带到这里,也是怕我要了她的命,一直虚以为蛇,一但找到后台便原形毕露了,或者干脆就是看出了我的身份。
果然,何老懿恶狠狠道:“盘石公,就是这人,我早看出他居心不良,现在竟然偷偷溜进了圣女私宅。”
那叫盘石公的老头点点头,沉声道:“给我拿下,死活不论!”
身后十多个汉子立即应声,就要扑过来,我连忙挥手道:“等等!请问各位我什么地方居心不良了?到这圣女私宅是死罪吗?”
何老懿道:“还狡辩?好生生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道:“还真是有意思了,你们也没挂牌子说这里不能进,我来参观一下不行么?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何老懿被问的说不出话来,那陈之昌指着地面冷声道:“那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我摊摊手道:“我上哪知道去?我还以为你们就是这么任性的摆设呢!”
何老懿幽幽道:“哼哼,那幽会圣女呢?这可是冒犯的死罪!”
“圣女?”我故作茫然道:“你们圣女在这里么?我怎么没看见?”
几个人都张口无言了,那盘石公重重一点拐杖道:“楚王寨来了这么多人,偏偏就你闯到这里来,我看你分明是个心机不纯的歹人,没什么好说的,拿下!”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尽管我确实“亵渎”了他们的圣女。
我握握拳头,就准备和他们碰一碰,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苍老的声音道:“盘石,你这老东西,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盘石公脸色顿时无比难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头道:“梓潼婆这话怎么说的。”
何老懿和陈之昌那些人也是转头行礼。
只见一个盘着银发,老态龙钟的老妪被阿青搀扶着、数十个少女的簇拥下走了过来,她满是皱纹的老脸上一双鹰隼般的眸子瞥了我两眼,这才呵呵一笑道:“什么歹人非人,这就是一个俊俏的不像话的小儿郎,年轻好动,无意间逛了进来,这可以理解的嘛,我们年轻那会不也爱东跑西跑?这种日子,我们可不能胡乱猜测,让各派看扁了我们。”
姜还是老的辣,这老太太一准是茯苓派阿青去请的救兵,刚一到场,便用话堵住了盘石公等人。
我松了口气,正准备顺杆子往上爬,走人算了,谁知那陈之昌阴冷一笑,道:“如果他是菱姬的孽种呢?”
盘石公、梓潼婆等一群人一听,脸色马上阴沉下去,不知几个意思。
我冷笑一声对陈之昌道:“菱姬是谁?你什么意思?”
陈之昌没理我,反而从怀中掏出一副画,展开对众人道:“这幅画是当年大巫教最著名的画师芈无我大师画的,将菱姬的模样神乎其神的描绘了出来,你们看看吧。”
只见那副画上是一个绝美的女人,风姿绰约,高贵冷艳,看起来还有点眼熟。
盘石公道:“你想说什么?”
陈之昌指着我,又指指画像,道:“你们看看,他和菱姬的模样,是不是有七八分像?”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和我现在的样子很像,难怪看着眼熟,但这么说来,那马玉别有用心,这是阴谋?
盘石公点点头道:“果然!这人不但居心叵测,而且还是菱姬那叛徒的后代。”
梓潼婆道:“荒谬,哪能因为一幅画就认定别人的身份,这世界太大,长的相似的人多的去了。”
老太太的围护之心昭然若揭,很是让人感动,可是陈之昌和盘石公一副胸有成竹样子,好像杀定我的感觉。
我实在没有心情和他们墨迹,想了想哈哈一笑,对陈之昌道:“二叔,你再这样,我真生气了?老爱开玩笑。”
“呃……”
陈之昌张大了嘴,何老懿目瞪口呆,盘石公和梓潼婆都有点懵。
陈之昌结结巴巴道:“你、我……”
我给陈之昌一个你我都懂的眼神,说道:“什么你我,你带着婶子走了十几年了吧?听说堂妹都好大了,怎么也不回去看看?二奶奶在家里把你骂的狗血淋头,你就省点心吧。”
一群人懵逼了,陈之昌挠挠头,看看众人,低声道:“胡说八道。”
不过声音有点虚,听在众人耳朵里,好像真是那么回事,这叔叔要杀侄子的戏码,可是理不清而且招人烦的,盘石公老脸抹不开,哼了一声走人了,梓潼婆也是笑呵呵的摇头离去。
很快门前就只剩下陈之昌一人,我笑着从他旁边经过,道:“叔,很不错,好好干。”
陈之昌也笑了起来,佝偻的腰略微挺直一些,蜡黄的脸上带着一丝狡诈,道:“事情和你想的可不一样,你已经不是你了,咱们走着瞧。”
我冲着他离开的背影道:“我永远是我,区区一张脸代表不了什么。”
……
你已经不是你了?
虽然我嘴上说的很自信,但心里却很郁闷,有种模糊的担忧,和“不知会发生事情”的不好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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