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的晚风微凉,藏着不知何处飘来的花香。
天桥上那个卖唱的流浪歌手抱着老旧的吉他,哑着嗓子唱了一首又一首的歌。声音中好像流淌着十几年的沧桑,又有一丝不愿消逝的向往。
“在英国也有这样的歌手吧。”洛随初拿着杯冰拿铁,背靠在歌手对面的桥栏上,不知是在看歌手,还是隐在夜色中的远方。
“只是他们的歌声里没有这种痛。”
“嗯。”苏绮寒点点头,微风吹过,将她额侧的碎发吹起少许。
她伏在栏杆上,看着洛随初背后的城市,手中卡布奇诺的热气散开,模糊了她的脸。
“他们总是愿意相信,还有上帝没有抛弃他们。”
她扭过头看向洛随初,“你怎么知道?”
“我去过英国,在曼彻斯特的街头看到过一些。”
“哦。”苏绮寒的声音轻了很多。
“我在北爱尔兰的时候,有一次回去很晚。在地铁口见到了一个卖唱的东方男孩儿,看着年纪不大的样子,长得也很秀气。”
“他自己一个人,在弹唱leree。我很好奇他在为谁而唱,明明地铁站里没有多少人为他驻足。”
“他说,是为了他心爱的女孩儿。那个白人女孩和他相恋八年,从曼彻斯特追到北爱尔兰。他很爱她,还承诺她会在她二十五岁生日那天向她求婚。”
她的声音一顿,带上了几分苦涩。
“但是那个女孩死在了二十四岁跨年那天的踩踏事件里。”
“leree是她生前最喜欢的歌。”
“那个女孩没有等到她的上帝来救她,也没等到男孩儿许诺她的婚礼。”
苏绮寒缓缓地呼吸着,想减轻胸腔里汹涌而出的痛。
“那天回去之后,我抱着冷子沐不肯撒手,我说我怕我也会失去他,我害怕这一切都是场梦。”
洛随初似是不经意间开口,声音有些异样的低沉。
“然后呢。”
“他说不会的,如果这真的是梦,梦里他会永远和我在一起,梦外他会和我一同死去。”
洛随初垂下眸,隐在夜色中的脸显得有些苍白,手指摩擦着咖啡杯,骨节泛白。
“为什么要回来?”
“嗯?”
“我是问,”他看向她,好像能在她的眼底看见满天的星河光尘,以及......他的影子。
他一个人的影子。
“如果你在英国过得很好,为什么要回来?”
没有答案。
寂静让歌手的声音显得更加苍白,让人感觉到难以遏制的悲哀,和无奈。
“我们的婚礼,他没有来。”
苏绮寒的声音逸散到空气中,短短的一句话,却好像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他的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那天就没有出席。我本来想,那些我都可以不在意的。就算全世界都反对,我依旧愿意和他过完这一生。”
“可是,就连他也逃了。”
“很可笑,是不是?”
她勾唇浅笑,笑声中不知带了什么,艰涩痛苦,混在歌手的歌声里,和洛随初的回答一起,湮灭不见。
“不知以后的你,会不会也愿意予我情长。”
我希望以后在你的路上,没有冷子沐,没有星辰没有风。
只有我。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人群中,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驻足而立,掏出一张纸币放在歌手面前的吉他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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