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蓉怔怔地摇头,他继续开展洗脑大业:“你父亲兄长只怕今生再难步入仕途,可你呢?你想不想择一可靠的良人...”
沈蓉:“...”
她没好气地直接截断他的话:“你是兼了媒婆的差事啊?”
燕绥以手握拳,掩嘴微微一笑:“不过问你几句。”
沈蓉道:“你这话真是直男思维,我们家如今这境况,要是想找个年纪品行差不多的,那只得往差不多门第寻,要是想扒高,说不得就得找个年纪大好些的,没准还是填房,还不如我努力赚钱养活自己。”
燕绥给她堵得郁郁:“也有身份尊贵又年少有为的,你这样每天累死累活岂不辛苦?”
“照你这么说我就得好逸恶劳等着个梦中情人来娶我?”沈蓉懒得跟他再扯这个:“不说了,我跟你扯不清。”
两人没多久就走到了买鸭鹅水产的地方,燕绥先这味道难闻,蹙着眉掩住鼻子,沈蓉正要笑话他矫情,没想到一脚踢到一处装活鹅的笼子上,正正好一脚把笼门踢开,里面的大鹅四散跑了出来,见着她这个生人,毫不留情地就在她小腿处下嘴啄了几下。
沈蓉懵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在原地连蹦带跳地要躲开鹅群,一时间鹅毛纷飞,燕绥的好身手在这里也没了用处,只得和店家合力用网兜把鹅群赶了回去,费了半天的劲才终于把最后一只鹅赶进笼子里。
沈蓉觉得自己腿都被啄肿了,脑袋上插了一脑袋的鹅毛,燕绥又是好笑又觉着有些心疼,走过来扶着她问道:“阿笑,你没事吧?”
沈蓉走路都一瘸一拐的,想哭都找不着坟头:“我最近真是冲撞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燕绥想笑又担心这时候笑出来要被她记一辈子,搀着她道:“先别说这个了,咱们先回去吧。”
可怜沈蓉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了还得撑着起来买菜,等买完菜实在是走不动了,燕绥很自然地在她身前倾下身子:“我背你。”
沈蓉有点不大好意思,瞧了瞧来往的行人:“不大好吧,我自己走。”
燕绥勾头冲她一笑:“也对,是不大好,万一有人说你是我娘子,那我一身的清白岂不是给你毁了?”
沈蓉:“...”
她二话不说就跳到他背上,恶狠狠地笑:“那你就试试,看我能不能坏了你的清白!”
燕绥背着她慢慢往回走,沈蓉一手拎着菜篮子一手撑伞,她故意把伞压的低低的,不让旁人瞧见两人相貌,又用手臂横亘在两人之间,两边保持一定距离,他猜出她心思,偏偏不想让她成事,走了没几步就故意道:“阿笑,我额上冒汗了。”
沈蓉思路产生了偏差,皱眉道:“才走几步你就冒汗了?我很沉吗?”
燕绥掂了掂表示她体重无碍:“只是我走累了而已,阿笑,你有帕子吗?帮我擦擦汗吧。”
反正撒娇卖萌的事儿干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反正该掉的节操也已经掉光了,索性掉的更彻底一点。
沈蓉前两天还觉着燕绥的智商和性子终于稳定下来了,没想到才两日又被打回原形,她道:“冒汗了就让风吹一吹,吹干了就干了。”
燕绥叹道:“阿笑,你可真没良心,忘了我现在背的是谁吗?”
沈蓉这才勉勉强强地掏出手绢来给他擦了擦额头,他偏头假作配合,任由柔洁的绢子在他脸上擦拭,他不着痕迹地嗅着她垂落下来的一缕青丝,又看着她晶莹白皙的侧脸出身。
沈幕才从酒馆里走出来,就瞧见燕绥背着自家亲妹从雨幕中款款行了过来,自家小妹素手撑伞,用绢子帮他擦着脸颊,他侧眼抬头,唇边含笑,两人容貌都是上佳,左看右看都是一幅朦胧绰约的画卷,特别是其中流转着若有似无的几分暧昧,更使得画面鲜焕美好。
——但是他就这么硬生生看的风中凌乱了。
当初沈蓉在京中的追求者甚众,当中也不乏品貌出众的青年才俊,他就从来没见他妹对哪个男人这么亲近过!就是当初施既明在京里也是少有的翩翩公子,而且两人又有婚约,他妹也没有对他这般亲密,更别说其他外男了,简直就是朵高岭之花。燕绥虽说相貌绝好,甚至救过他妹几次,这事他也颇为感激的,但他,他脑子是坏的啊!
最重要的是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沈幕这个揪心劲就别提了,万一燕绥以后想起来发现自己家里已经有妻小,或者不喜欢阿笑了怎么办?
沈幕只得安慰自己,没准方才两人就是寻常说了句话,没他脑补的那么多,他一边安慰自己一边纠结,连沈蓉跟他打招呼都没听到,愁眉苦脸地进了酒馆,就听两个食客绘声绘色地讲着上上个月有只妖狐下山作乱,迷惑无数男男女女的事情。
虽说读书人讲究个‘子不语怪力乱神’但他小时候被蛇和黄鼠狼妨过,所以打小就特别信这些,听着听着觉得心口更堵得慌,燕绥能迷住他们家的高岭之花,会不会也是狐狸精变的,单瞧他相貌倒是有这个可能...
沈幕瞎想了会儿,也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勉强收敛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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