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虽然他们都乔装改扮过了,但有几个人我在军中见过,不会认错的。”他声音里带了几分匪夷所思,又道:“我方才收到阿笑的书信,一直以来算计咱们家的竟然是大堂兄,就连那封假书信都是大堂兄写的,只是不知道大伯知道不知道此事了。”
沈瑜在屋里踱了半晌,终于下定决心起身道:“我去看一眼他们。”
沈幕本想劝几句,不过实在劝不住,只得跟他一道走了,两人绕过几条街到了沈家大房现在住的院子,就见门庭紧闭,几个乔装过的烨王亲卫在门口守着,他也没想着能见到人,没想到烨王亲卫竟认出了父子俩,侧身示意两人可以进去。
沈幕扶着沈瑜绕过影壁,就见沈蒙被捆住了手脚,被几个亲卫押送着往外走,沈瑾倒是没有被绑,不过身边也有几个亲卫看押,他现在还是满脸的不可置信,其实方才烨王亲卫来抓人的时候,已经把沈蒙所犯的罪名条条框框都说清楚了,但他真是没想到自己儿子竟背着自己干了这么多歹毒的事情,以至于现在都没缓过来。
余氏哭的肝肠寸断,差点没晕死过去,急急忙忙想要追上来,不过被沈瑾一个眼色制止了。
沈瑜没留心沈瑾的表情,一见沈蒙便怒气翻腾,沈幕更是压抑不住,上前就一拳正中沈蒙面门:“你这个畜生,阿笑是你堂妹,她可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儿,你竟这般算计她,你害她险些丧命你知道吗?!还有我们,你为了拉个挡箭牌,竟把我们也诓到蜀地来,我们什么时候对不起你过,披着人皮的畜生,你骨子里还有半分人性吗?!”
沈蒙生就一副斯文俊秀的面相,舔了舔唇边的血珠,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他见烨王派来的人把罪名条条说了,也就很光棍地没再否认,痛快认道:“我寒窗苦读十年,这些年过的高不成低不就不说,一朝竟成了犯官之子,这辈子算是毁了,一边是可能起复的前程,一边是寻常堂妹,堂弟,你说我该选哪个?”
他又道:“再说我也不全是为了自己,咱们家绵延百年,世代簪缨,你忍心看家里这么一朝败了吗?不过沈家要起复谈何容易,一将功成万骨枯,岂能没有半点牺牲呢?”
他说完又自嘲一笑;“不过如今说这些也没用了,成王败寇。”
沈瑜也已经听的双目直欲喷火,一巴掌就扇了过去:“qín_shòu!她可是我的亲女儿,你嫡亲的堂妹!”
沈蒙忽的又笑了,用舌尖顶了一下腮帮,重复道:“亲女儿?二叔你真是这么认为的?”
沈瑜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血色褪的干干净净,捏着的拳头紧了又松,声音低沉:“她就是我的亲女儿。”
沈蒙不屑地笑了笑,不过一边的亲卫却没给他再说话的机会,直接把他带走了,沈瑾路过沈瑜身边的时候,满脸的震惊和深入骨髓的歉疚:“二弟,是大哥教子无方,教出这么个孽障来,做大哥的对不起你。”
沈瑜背过身去不想看他,沈瑾重重叹了声,人似一下子苍老了十岁,被烨王的亲卫带走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要和沈蒙关在一起的,不想蒙着眼被送去了另一个地方,等到了一处密室才扯开遮着眼睛的黑布,他环视一周,问一边儿的亲卫道;“我儿子呢?”
亲卫冷冷瞥了他一眼,不答话。
沈瑾想到自己的儿子,纵然他再怎么狠毒,毕竟也是自己的儿子,他实在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他问了几句,见那亲卫不答,不觉又想到那桩陈年旧事,咬了咬牙低声道:“我要见你们王爷,我有件事要告诉他。”
他话音刚落,就听密室尽头一道幽凉的声音传进来:“你有什么事要说?若是为你儿子求情,趁早免了吧。”
他一抬头,就见燕绥缓缓走过来,长身玉立,容色俊秀无匹,相貌与已故的老王妃酷似。他有这么一瞬间晃了神,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忘了那个不孝子,甚至忘了自己是谁,却清晰地回想起了初见烨王妃时的敬仰和倾慕。
燕绥没把他和沈蒙关在一处,因为老王爷已经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了,而且他也有许多话想问沈瑾。
沈瑾恍惚地看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单膝下拜行礼;“叩见王爷。”
燕绥凝视他许久才道:“起来吧。”
沈瑾缓缓起身,神情复杂:“我从没想过有这一日,能跟王爷面对面说话,我已经王爷会忍不住把我千刀万剐的。”
燕绥从袖间取出一张两指长宽的纸条,纸张上洒了金点,是一般庙里最普通的符纸,不过上面只写了四个字‘所托非人’
他淡淡道:“从没想过?你上回去娘娘庙,又故意引得纨绔斗殴,惊动了娘娘庙周遭我的亲卫,不就是为了让我看见这张纸对当年之事起疑心,然后过来见你吗?”
他当日救下沈蓉之后,自然也知道了沈瑾过来,于是留意了他的行踪,就在娘娘庙前的祈愿树下发现了沈瑾写的这张纸条,思量许久才开始重查当年亲娘之死。
沈瑾脸上倒似有些欣慰似的:“王爷果然人中俊杰,比王妃当年也不差了。”他低低叹了声:“我若不用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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