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躲开,不过还是没躲过去,被他轻巧把花儿别在了耳后,她皱眉道:“公子别糟蹋了花儿。”
他相貌倜傥,一双桃花眼更是熠熠生辉,微微笑道:“庸脂俗粉簪花或许是糟蹋了,你这样的,不簪上它,那才叫糟蹋呢。”
他洒然一笑;“你如今光阴正好,可千万别辜负韶华。”
瞧瞧这情商啊,沈蓉在心里感慨了一回,不过和李夫人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一朵花而已,她也没心思多纠缠,告了个罪就去了前院,李夫人笑道:“我还说你们年轻人贪睡,你要迟些再过来呢。”
沈蓉笑道:“夫人相邀,我怎敢耽搁?”
李夫人拍了拍她的手道:“别总是夫人夫人的,太生分了,我前日无事翻了翻家谱,你们沈家和我们家祖上还是远亲呢,我又拿你当亲闺女待,你叫我一声表姑母也就是了。”
她对于沈蓉的事儿本来一直没下定决心,不过后来见自家儿子这份殷勤劲儿终于定了心,这事早定早好,赶紧断了自家儿子的念想,免得以后闹出兄弟阋墙的祸事来。
她拿定了主意,待沈蓉越多了几分亲近,两人并肩出了垂花门,李延之已经在外面备好马车等着,而燕绥竟也等在门口,他今天一身锦绣蟒袍,锦衣玉带,大氅上飒飒在晨风中招展,其上绣的金蟒在阳光下几乎要腾空而去,分明只是金蟒,却有着真龙一样的气势。
他玉面朱唇,俊美无双,身姿挺拔立于马上,所谓‘傲杀人间万户侯’,大抵指的就是他这样的人吧。
沈蓉看的呆了下,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他眨了眨眼,眼波轻轻一转,气魄慑人之余又显出几分贵公子的风采来,他目光在她脸上停驻了片刻,冲着李夫人微微欠身:“姨母,我来接你过去。”
李夫人笑了笑:“你父王和胡王妃呢?”
燕绥道;“他们已经先一步去了。”
李夫人点点头,燕绥又把目光落在沈蓉身上,骑马到她身边,扬唇笑道:“你这般打扮真好看,这花很衬你。”
沈蓉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李延之就得意地一扬眉毛:“那是自然的,你也不看这花儿是谁帮沈姑娘选的?”
燕绥:“...”
他没想到帮表兄抬了回轿子,一下子给气的肝疼,这下再看那朵花就怎么都不顺眼了。他也不理李延之,问沈蓉道:“沈...姑娘会骑马吗?坐马车怕路上颠簸,要不要我...找人教你?”
李延之啧了声,拆台道:“坐马车都颠簸了,骑马岂不是更颠?”
燕绥强忍着捶爆他狗头的冲动,李夫人已经瞪了李延之几眼,把他叫过去训话,他这才得空和沈蓉说话,细细问道:“这几日没来看你,你秋咳好些了吗?嗓子还难受吗?我给你的秋梨膏有没有按时吃?”
这一串问题看似平常,倒让沈蓉觉着比原来那些暧昧言语更觉着窝心,她不由心头一暖,点头道:“已经好多了。”
燕绥道:“你还是坐马车吧,仔细见了风又开始咳嗽。”
沈蓉挑了挑眉:“那你还让我骑马?”
燕绥道:“有我给你挡风。”
沈蓉心尖一热,忽又瞥见他手臂有些不自然,她问道:“上回我哥打的伤还没好?”
燕绥看了眼自己的胳膊,很快恢复正常:“上回遇见了刺客,擦破了点皮。”
沈蓉不由得叹了声:“你...以后小心点吧,别老是受伤了。”
燕绥眉眼一弯,应下:“好。”他又弯唇一笑:“你放心,这世上除了你,没人能伤我,也没人能杀我。”
沈蓉怪异地看他:“这话是怎么说的?好像我有多大能耐似的。”
燕绥手指虚虚抚过她眉眼:“你要是想杀我伤我,不需用刀用毒,一言一语,一眉一眼,足以。”
沈蓉怔在原地,他伸手抚过她青丝,不经意般的把那朵花拂去,脸带笑意地转身走了。
沈蓉愣了会儿才爬上马车,李夫人训李延之训的口干舌燥,她忙递给她一盏茶水:“夫人润润喉咙。”
李夫人润了润嗓子便放下了,等到马车启动,她才和沈蓉道:“我昨儿跟你说了大比的传统和忌讳,你都记住了吗?”
沈蓉点了点头,李夫人这才笑道;“还有一样我昨天忘说了,大比进行到晌午的时候,会由女眷烹烤一只整羊犒赏军士,当然一只羊肯定不够所有军士吃,到时候我带着你去,你只用负责把给老王爷王爷和几个将领的金羊羔烤好就行,别的你只用看着便可。”
沈蓉没想到去看个比武还得发挥一回厨艺,不过她在李夫人家白吃白喝那么久也该做点事报答,很痛快地点头:“夫人放心,我一定烤好就是。”
李夫人就喜欢她这爽利性子,满意点头。
其实烤金羊羔这项传统还是已故的烨王妃定下的,每回都由她带了烨王府的女眷侍婢亲自下烹烤犒赏三军,她死后胡王妃也不会争这个名头,所以一直都是由身份地位仅次于烨王妃的李夫人代劳,不知道哪年能名正言顺地换成阿蓉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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