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动静,看一眼后视镜,见她脸色微妙而复杂,不知道正天马行空想什么,有些好笑道:“陈白蝶的金主不是我。”
红豆一吓,这人怎么连她心里想什么都知道。
贺云钦摸摸鼻梁,也觉刚才的话说得多余,正要不着痕迹找话来找补,虞崇毅去而复返,一走近就扶着车窗道:“查过了,南宝洋行名下产业没有7字打头的号码,明泉山的别墅暂时没安电话,但是我刚才顺手查了一下明泉山的其余阔人产业,那地方但凡安装了电话的,全是7字打头。”
贺云钦掐熄烟头:“虞先生,别人我不知道,单就陈白蝶来说,你们白厅长为了将她找出来,几乎翻遍了整个上海滩,可是十几天过去,一点痕迹都没有。能将这几人藏匿这么久而不被发现,总该有些说法,你现在给上面打报告,尽快去明泉山进行搜查,着重搜查流云观和南宝洋行的别墅,我跟王探长去跟着陆敬恒。”
虞崇毅吃了一惊道:“贺先生的意思是陈白蝶和我表妹有可能被藏在明泉山?”
贺云钦道:“凶手留下的线索太少,一切都还只是猜测,总归试一试才行,虞先生即刻去明泉山,如果有消息,立刻来找我们。”
***
到了大剧院,贺云钦将车停在边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红豆往街对面看,不一会,果然看见陆家的洋车过来了。
车停好后,陆敬恒下车,亲自给黎露露几个女生开门,等她们出来,极有绅士风度地微一弯腰,领着女生入内,稍后又出来对司机说了句什么。
就见那司机点了点头,缓缓将车开走了。
这电影一看就是一个小时,红豆吃了一会贺云钦给她买的糕点,越吃越困,抬头一看,贺云钦闭眼靠在椅背上,似在假寐,王彼得掏出酒壶默默喝酒,显然还精神着,再看一眼对街,仍未散场,
她正犹豫要不要在后座上睡一觉,陆敬恒和黎露露几个出来了。
那车夫很守时,剧院散场前一刻钟就到了,见少爷出来,忙出来给开门。
陆敬恒追求黎露露似乎下了点本钱,将黎露露送回黎家后,又耐着性子将其他几名学生一一送回寓所,这才驶往陆家所在的沂园路。
王彼得不无讽意道:“这败家子几月前在你手里吃过一回大亏,也只老实了一阵子,等好了,加倍地做他的狂蜂浪蝶,你看看这一阵子他追求过的女人怕是不在十人之下,只不知道这一个会持续多久,依我看,这些年他唯一用过心的就是你们家少奶奶了。”
贺云钦哧笑:“他追谁都与我无关,只要不扯到我身上来就行。”
红豆吃惊得掉了一块糕点,照前几次的经验来看,贺云钦跟陆敬恒定是有些过结,可是贺云钦实在不像那种会跟陆敬恒这种败家子计较的人,肯下心思让对方吃瘪数月不敢作声,可见这梁子还结得不小,原来绕来绕去,还是跟段明漪有关。
忽然想起报上那则贺云钦跟段明漪的桃色新闻,那消息先是横空出世,接着便如野火一般迅速传遍上海滩,难道竟是陆敬恒有意散播出来的?
贺云钦懒得再接王彼得的话。
车跟了一路,始终跟陆家洋车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待到了陆公馆,车门一打开,陆敬恒大摇大摆下来,正要入内,谁知刚一迈步,似是被车夫提醒了几句,错愕地往后一看,终于发现停在后头僻静处的洋车。
红豆扬了扬眉,贺云钦开洋车技巧甚佳,早前跟踪了陆敬恒一路,对方都未有所察觉,怎料到了最后关头,竟还是被陆家的司机给发现了。
陆敬恒定睛往这边一瞧,似乎认出了贺云钦,怒容满面便要杀过来,谁知这时路上又风驰电掣般驶来好几辆洋车,一径驰到陆公馆门口方停下。
车门打开,第一个人便是白厅长,后头依次跟着不少警察,哥哥也在内,摆出好大阵势,将陆敬恒团团围住。
王彼得看一眼贺云钦:“连白海立这东西都出现了,想是在明泉山有什么了不得的发现。”
那群警察果然将陆敬恒铐住,要推他上警车,就听陆敬恒嚷道:“白海立,你这是要做什么,枉你昨天还在我家跟我父亲打牌,转眼就翻脸不认人,我犯了什么事?家父就在里头,你敢当面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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