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哪里有一点暴动痕迹?
经过灵堂时,林文渊驻足,扫了一眼这里的人。村里人大多数人都在此地,各个披麻戴孝,而他的棋子阿璃和江勉,正以吊唁客人的身份在此。
这样子,哪里是能打得起来的?
若就此放弃,未免也叫人小看了他这个县令,官场混的,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见风使舵、见缝插针,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乘之机。
见得阿璃脸色苍白异常,嘴唇的血色都失去了,额头还有冷汗,林文渊故意装出一副关心模样,上前问道:“璃娘怎么也在此地,你这是怎么了?脸色难看成这样?莫非有人故意为难于你,跟姐夫说,姐夫一定帮你……”
这分明是想挑拨离间,村民中有人抬头眼神复杂地看向这边,只怕是担心自己遭了阿璃的算计,最后被林文渊再坑害一次。
阿璃盯着他,脑子有点晕眩,努力拽着最后一丝清明,江勉握着她的手,心急如焚,他不知道发了什么,不知道自己怎么被放了,不知道阿姐怎么突然脸色这么难看。阿璃只通过手指安抚着他,半晌才咬出几个字,“有劳林明府关心,民妇只是在此吊唁一位朋友,有些伤心罢了。”
“朋友?”林文渊四处打量,似想要抓住他们什么把柄。从眼下的形式看,这些人显然已经跟阿璃达成了某种共识,但是阿璃这样子,不像是没事的模样,她就算是个弃妇,那也是陆焕之这个调任京官曾经的妻室,若她在这里倒下去,他就有把柄将这个村里的人抓走。即便不能像预想的那样乘机一网打尽,至少拿几个把柄塞牢里,柳树村的人便不敢再胡乱说话,败坏他的名声。
阿璃也深知这一点,再难受也不让自己昏过去,可偏偏那个混蛋就像打定主意要跟她熬,她能清楚感觉到自己意识在丧失,连疼痛都变得淡薄起来。
“我怎么没听你姐姐说你在山溪山有什么朋友?莫非有人强迫于你?比如绑架阿勉,让你赔上银钱?”林文渊将手看似随意地搭在阿璃肩上,重重一捏,像是在暗示什么。
众村民脸色陡变,扣留江勉那是事实,如果江家这对姐弟真与林文渊是一丘之貉,此刻只要咬住他们不放,他们就会遭殃。
林文渊不停地暗示,江勉再蠢也明白他来的目的。江勉气急,直接将他的手打开。怒视道:“我没有被绑架,不过是代姐姐来看看她冤死的朋友罢了。”
呵!还真是一点都学不乖呢!
林文渊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当众抖了抖,对众村民道:“这可是你们写的万言书,上面还有所有人的指印,威胁我堂堂一县父母官,拿出钱财土地来换江勉!白纸黑字写着,难道还有假?”
村民们没料到被柳二狗挑唆写下的东西竟然会成为林文渊拿捏他们的把柄,顿时都没了主意。林文渊低头看向江勉,“莫非你被绑架是假,是故意伙同这些山野刁民来威胁我这个朝廷命官?你可知这罪有多大?”
江勉毕竟年轻,竟也被吓住了。
阿璃没料到村民竟然这般糊涂,让人拿下这样的证据,抬头看向林文渊,故意装出焦躁模样,问:“真有此事?”
林文渊心中春风荡漾,仿佛这些村民已经在他掌握之中,而阿璃也逃不出他手心,“这上面写得清楚,难道我还诳你不成?”
“我不信!”阿璃十分决然,“这一定是你做假的!”
林文渊就喜欢看人被他逼上绝路的模样,“不信你自己看,看清楚些,这些歪歪斜斜的字迹,可是能做得了假的?”
阿璃接过,手有点抖。
林文渊负手而立,垂眸看她,心情十分愉悦,谁知突然阿璃手一抛,那张罪证落在了两尺开外的火盆里,一点即着。
林文渊心头大骇,赶忙去抢,阿璃却顾不得火盆烫手,探过身子,一把掌将火盆推到那边村民的脚边。村民很知机,他们也不动手抢,只是即刻在火盆外站了一圈人,挡住林文渊和他的手下。
林文渊不得不眼巴巴地看着最大的把柄化为灰烬,气急败坏地看着阿璃,“你烧掉他们的罪证,以为可以逃脱干系吗?”
阿璃抬头,“林明府说的什么罪证?我从未见过你说的东西!我只是从你手里拿到一张废纸,不小心落在了火盆里而已。”
村民们高昂头颅,显然都不打算承认有这么一个东西。
“江璃,你好样的!”
“但凡你给我留一条路,我都会以礼相待!林明府,不要逼得别人进京告御状!”
阿璃是很惜命的,若非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做出如此极端得罪权贵的事的,可今日的局,她已经被林文渊算计得没有退路,既然没退路,那就只能正面还击。
告御状?
这个词若是放在以前,这蜀地山高水长,一些无依无靠的山野村夫去告御状他是真不放在心上的,只要跟长安的人打点一下,保证他们只能客死他乡。
可现在不一样,陆焕之被调进了长安,这回他立了大功,指不定被如何重用,若是他要为阿璃张眼,这一局他未必赌得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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