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拨过去,时夏突然意识到归子佩应该已经睡了,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开了微信。
—“阿夏,你怎么不接电话?”
—“阿夏?”
—“我今天加班,晚上不回去。”
—“我们可能需要谈一谈,我定了明天晚上的位置,在雁栖阁,你会来的吧?”
—“看到了一定要回我。”
…………
时夏看着那一连串的消息,归子佩内心的不安扑面而来,她的那些退缩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这时候,她更应该坚定。
“好。”
她退出微信,看见日历上明晃晃的“14”,情人节吗?
雁栖阁是个雅致的地方,时夏到包间的时候归子佩还没来,她环顾四周,目力所及都是仿古的设计,显得古朴大气,只是菜单上的标价也一样大气就是了。
时夏合上菜单,饶是她小有积蓄,若是按照归子佩的口味这么天天吃下去,恐怕迟早有一天得露宿街头,想到这儿,她不禁愁苦地叹了一口气,以后就得养家了啊。
“阿夏。”包厢的门开了,归子佩走了进来,很抱歉地说,“等很久了吗?对不起,公司临时有点事。”
时夏把菜单递给她:“没关系,我也刚到不久,我点了几样,你看看还要吃点什么?”
这种事情上归子佩倒是都很干脆,她翻了一遍菜单,就做了决定。时夏听着她向服务员报菜名,露出若有所思地样子。
“你现在都喜欢这种浓油赤酱的吗?”她等服务员走出去关上包厢门说,“我记得你以前的口味很清淡。”
“唔……对。”归子佩有点手足无措,这是时夏在重逢后第一次愿意了解她的喜恶,这让她的内心升起一丝希望。
昨天早上她发现时夏加了她微信之后,就明白时夏已经知道了她藏着掖着的秘密,这本是她自己的一点小坚持,归子佩当然知道,如果时夏看见了那些绵延六年之久的消息,一定会心软,但她不想这样,她们的复合应该全然的是因为爱,不是心软,也不是同情,这件事情最好的出现时机应该是很长时间之后的某个早晨,她把这个当作亲昵的要挟,向时夏讨一个吻。
但现在它偏偏就毫无预警地展现在时夏面前,归子佩在慌乱之后是窃喜,这是上天给她铺就的一条捷径,她实在没理由拒绝。然而时夏的避而不见让慌乱再度占了上风,为什么晚归?为什么不接电话?归子佩后知后觉,在时夏眼里,她可能是一个和别人结婚的同时,还对前任故作深情的人渣。十三年的时间太久,时夏的心理,她已经不能揣测。
不,不是这样的,她感觉到自己的喉咙被一股未知的力量握紧,呼吸在一点点地逃离,她必须背水一战。雁栖阁的位子是她许久之前就定好了的,这样好的地方,适合破镜重圆,也配得上就此决裂。
归子佩本以为,等待上菜的过程会是一段尴尬的空白,但出乎意料的是,时夏竟然看着墙角的一盆文竹轻笑出声。
归子佩莫名其妙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问:“你在笑什么?”
“笑你与众不同。”时夏好不容易平复了表情,嘴角还存着笑意,“别人情人节约会,旁边放的都是玫瑰,你倒好,弄了盆绿植。”
归子佩有点口不择言:“你喜欢玫瑰吗?我现在出去买。”
“你给我坐下。”时夏无奈了,“我不喜欢,只是顺嘴一说。”
“哦。”然后她又想了一遍时夏刚刚的话,略带醋意地说,“所以你还和别人在情人节约会过吗?”
时夏单手撑着脸,歪头看她躲闪的眼神,笑着说:“你在吃醋吗?”
归子佩被这一记直球打得措手不及,但没一会儿就顺着梯子往上爬:“对,我就是在吃醋!”
“子佩。”时夏的声音轻得好像拂过花朵的风,“我应该早点说的,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吗?”
“叮——”上菜的铃声响了,服务员进来把菜布好,正准备退出房间,就发现那个迟到的女人浑身僵硬,连瞳孔紧缩了。应该不是因为我们这儿服务的问题吧,她忧心忡忡地想。
“阿夏,那个女生是谁?”时夏一回来,归子佩就拉住她的胳膊问。
时夏的表情有点难以启齿,站在旁边的程云起倒是见怪不怪的样子:“又有小姑娘找上门来啊,啧,你怎么留了长头发还这么招人呢?”
“别瞎说。”时夏拍掉了程云起想要拽她头发的手。
程云起眯起眼睛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笃定地说:“那女生绝对是来告白的,你否认个啥,初中又不是没有过。”
“真的吗?”归子佩看起来已经信了,却还是执拗地向她寻一个答案。
时夏觉得有些棘手,像程云起之前说的,初中时候就有女生来向她告过白,第一次的时候她吓了一跳,因为她自己从来没有什么“同性恋”的概念,也不知道这些和自己同龄的姑娘从哪里确定了自己的性取向,如果当时还能说是因为她中性的装扮,高二留了长发之后,这种来自同性的告白却只增不减,在她第无数次宣称自己是直的之后,一个女生对此嗤之以鼻。
“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种东西又不是默认设置,你知道我们是能察觉到同类的吧?”她这样说。
之后时夏战战兢兢又严肃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还真的直得不纯粹,“但是我不喜欢你。”她想明白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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