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羽箭参与到了这箭雨中来,但并不壮观,只是显得很冷冽,寒意微深。
子然回头望了一眼马车,他没有说话。
刀与剑在挥舞,斩落了一地羽箭,没有一支箭能够突破刀剑所布下的防线,尽数落在了马车之前。
但箭雨只是开始。
在数月之前,在子然三人与阿七初见的那座废乱之城中,阿七自不夜山带出了十数名境界高深的骑士,其中实力最强的那位骑士首领,境界已然达到了归海之巅,仅差一步便跨入通幽。
但如此数量且强大的骑士在与被鬼行人操控的流民战斗时,虽然获得了最后的胜利,但所有人都耗尽了元气,甚至还有数人受了重伤。
普通人的力量虽然不及修行者,但他们同样不容小觑,尤其是在子然他们跨过那条界限,真正的迈入修行之途之前,他们很难应对这样的局面。
老马不是战马,但它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惊吓,只是微微喷着鼻息,稍显不安的踢着前蹄,它望着两旁的树林,尾巴不断的甩着。
子然靠近老马,在它的脖子上狠狠的拍了两下,不是安慰,而是鼓励以及传达计划。
从之前的箭雨来看,树林里至少有三十名弓箭手,更别说还有其他的对手,这样的局面,他们只能够选择逃跑。
树林里更加躁动,开始有人从道路两侧走了出来。
子然没有犹豫,重重的在马臀上拍了一记,老马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鸣,颈间的鬃毛高傲的竖立,哪里还有半分老态,它迈开四蹄,马车就像是一道闪电般向前冲去。
忽然,官道前方涌起了阵阵烟尘,沉重的脚步以及坚实的盾牌撞击在地面上,黄色的烟尘分外迷眼。
前方的官道上出现了一道由盾组成的防线。
fēng_liú掀起了马车窗帘的一角,越秀面色苍白的望着窗外,他看见了那两个追着马车向前奔跑的年轻人。
一条满是油污与灰尘的灰色布带出现在子然的手中,他以极快的速度将长刀与右手绑在了一起。
这是越秀第二次见到这根布带,但然川见到过三次。
子然的速度骤然提升,他超过马车来到了前方。
迎面而来的fēng_liú吹在他的脸颊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他左手握住铁刀刀刃,然后拉动,鲜血瞬间打湿了整只手掌,不断的从指缝中溢出,但全都粘在了手中并没有滴落在地。
沾染了鲜血的铁刀瞬间通红,不仅是血的颜色,更是温度过高的缘故。
子然左手用力一挥,满手的鲜血在空中飞舞,然后星星点点的洒落在官道两旁的树林里,顿时血迹开始冒烟,被鲜血沾染的树木开始变得焦黄枯萎,就像是瞬间失去了水分,树林里的温度开始直线上升,但这只是开始。
子然手中的长刀瞬间燃烧了起来,与此同时,官道两旁的树林也燃烧了起来,火势瞬间蔓延而开,树林化为了一片火海。
树林里隐有惊恐的叫声,事实上更多的是没有来得及发出声音便被焚烧至焦炭的人。
子然面色不变,他以极快的速度来到了官道前方的盾墙之前,燃烧着炽热火焰的长刀以一种大无畏的姿势斩了下去。
事实上子然已经猜到了什么,他只是不敢相信,或者说是不愿意去相信,但不相信的并不代表这就不是事实。
火焰一般的长刀落在了坚固的盾墙上,盾墙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直接崩塌,只是因为这一刀颤抖了些许,无数面盾牌所组成的盾墙中间那些缝隙中喷薄了很多灰尘,烟雾弥漫,显得格外壮观。
他耗费如此力量所斩出的一刀也不是没有效果,还好他做了最坏的打算。
在那些喷薄灰尘的缝隙间忽然出现了寒冷的枪芒,然后刺了出来。
在寒芒出现的一瞬间,子然便已经离开盾墙,他眼睛微眯的望着那些似金似木的黑盾,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
果然是军队里的人。
这自然是也只能是大阳城的军队。
当然,这是那位皇帝陛下的意思。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子然不是臣,阳国的皇帝也不是他的君,他更不想死。
但阳国作为世间最强大的国度之一,即便是不夜山这样强大的存在都要对其礼让三分,而作为其皇帝,金口玉言,他想要子然等人死,整个世间又哪里会有他们的藏身之所?
子然忽然觉得有些疲惫,他用左手狠狠的捏了捏鼻梁,呼吸变的沉重起来。
无数炽热的气息从他身上各处毛孔里喷发出来,他的衣服开始干燥起来,悄然变脆。
空气中的水分迅速流失,温度不断上升,仿佛要燃烧,而事实上,那些沾染了子然鲜血的树木此刻正不断燃烧,火势不断蔓延,官道两旁就像是一片火海。
他行走在火海中。
干燥的空气中忽然出现了一道澄清而又凌厉的意味,一道剑悄然出现。
剑看起来很普通,就是比起普通剑来说稍微长了那么一点,看不到任何其他有特色的地方,但就是这把剑却是那么醒目,即便是在万剑之间,它依然是最与众不同的那一个,没有道理却合情合理。
无数澄清凌厉的剑意在空气中弥漫交织,然后来到了那一面黑色盾墙的面前。
似金似木的黑色盾墙充满坚不可摧的意味,它缓慢而坚定的向前移动。
剑意逐渐消散,但空气仿佛更加干燥了。
黑色盾墙上布满了剑痕,剑痕斑驳交错,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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