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云里雾里发呆。
不过几天的时间,会不回破绽太多呢? 她挑眉,镜子里的小姑娘也挑眉,满眼的娇纵和不在乎。她笑,小姑娘也笑,两个酒窝映在颊上,天真中夹着不可思议的狠厉。
垂首,看着身上的粉色罗衫,浅红色刺金长裙,不仅莞尔。如此媚俗!不过,确是梅小姑娘的品位。
“好了,小姐,我们去前厅吧,老爷跟少爷肯定等急了。”小丫收拾完桌子上的东西,就领着长笑走了出去。
穿过长长的走廊,再经过一个拱门就到前厅,离得越近,长笑反而越镇定,抬脚,跨过那道门,忽然驻足。
厅屋里很是热闹,有女子呢喃的软语微笑,那是梅卿书的几房小妾和梅天桡的如夫人,她以前都不理,现在自然要装作视而不见,眼光只锁住微笑着品茶的蓝衫中年男人和被几个女子围住正兴高采烈说的开心的青年男子。
两个男人都挺出色,老的温和中泛着霸气,小的俊郎中藏着狡猾。
好像都不是很好骗呢!长笑心里微微的叹气,面上却装作毫不在意,她立在门旁,一手背后,一手拉着门上的银环把玩,抿着唇冷冷的盯着屋里。
终于,屋内青年抬起头,笑着说,“卿卿过来了,怎么不进来?”
“闲杂人太多,我才不进去。”长笑仰眉微哼。“哥哥,爹爹,我是来要礼物的,改天找个清净点的环境,卿卿再给你们接风洗尘。”
此话一出,屋里的大部分人都变了脸色,沉默一下,几个年纪稍长的女子向梅天桡颔首告辞,接着,余下的众女都一脸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匆匆找借口退了出去。
“还不进来,你这丫头,都多少年了,怎么还改不了这毛病,都是一家人了,一起热热闹闹不好?”
“谁跟她们是一家人,卿卿的家人只有大哥和爹。”她娇笑着,眉眼里的认真让人不可忽视。转头,看着座上一直喝茶的中年男子撒娇道,“爹怎么都不说话,这么长时间没看到女儿也不关心一下?”
中年男子放下白玉杯,温和地笑,“卿卿,这些时日来乖不乖?有没有惹事?”
“才没,女儿我乖的很,除了教训些不长眼的东西,其他都没做什么,无聊的很。”长笑学着梅卿卿的语气,满不在乎的笑。
“你这丫头!”中年男子宠溺的看着她。“只要你玩的开心就好,那些贱民命如蝼蚁,到不妨事,不过千万别惹上惹不起的人,爹爹什么都不怕,就怕保护不了你。”
疼惜之情,溢于言表,又惹的少女咯咯地笑。
又聊了会儿路途上的所见所闻,在收了一大堆金光闪闪瑞气千条琳琅满目的礼物后,她才志得意满的离开。
一出门,长笑的脸就沉了下来。
“那些贱民命如蝼蚁”—— 听梅天桡的话里,这个梅卿卿难道曾经草菅人命?
她越想越觉得可能,心情沉重不已。小丫是绝对不会告诉她,那个梅卿卿以前有多坏,事实,只能靠她自己挖掘了。
长笑叹气,又叹气。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你已经预料到了最坏的情况,却发现事实居然更加不堪。果真应了那句老话——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她站在街中央,无奈的看着刚才还是人潮汹涌的盛况,如今只剩下小猫两三只。
难道今日地震?还是她比地震还可怕? 郁闷到极点,偏偏旁边那个聒噪的丫鬟还一脸得意地说,“小姐的威名真是越来越响亮了,以前都要一炷香才跑光,今天不到半炷香都清场了。”
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冷冷清清的街道,唯唯诺诺一脸菜色的小贩,让长笑第一次古代市集经验落了个惨淡收场。罢了,罢了,既然是妖怪还是躲起来不要吓人算了!下次一定记得化成人样再出山。
长笑顿时没了玩乐的心情,决定打道回府。 刚转身,一团泥巴从天而降打到她的身上,紧接着,密密麻麻的泥巴如雨点一样突涌而至,砸的她身上没一块干净的地方。
长笑扭过头,看到不远的巷子里有个蓬头污面的小孩正左右开工,扔的不亦乐乎,不禁大怒,谁家小孩这么没礼貌? 她甫一张嘴,还未开口教育那个孩子,一团黑糊糊的东西就飞了进来,腥臭刺鼻,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然后,胃里一股酸气冒上来,她弯下腰,吐的两眼汪汪,再没力气说一句话。
好不容易告一段落,扭过头,才发现平时聪明伶俐遇事就傻掉的小丫愣在旁边。
“找点……水来。”长笑断断续续地说。 谁料小丫清醒后,立即义愤填膺怒气冲冲地对着小巷的方向冲去,边跑边喊,“哪家的兔崽子,敢暗算我家小姐,看我今天不剥了你的皮!”
雷霆万钧的声音消失在空气里,同时消失的还有那个弄的她一身狼狈的罪魁祸首。长笑无奈,只好拖着满身的泥巴在众商贩想笑又不敢笑的眼神里悻悻的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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