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了大
半,赶紧梳洗了一下,就急忙赶到大宗伯房间外面候着。
夏天虽然天热,可半夜里仍然颇为寒冷,杨乐仪哆嗦着等了约半柱香的时间,房间里亮起了蜡烛。又
等了约一柱香的时间,那大宗伯才开门出来。杨乐仪连忙恭恭敬敬地对他行礼:“大人,早。今日我没有
贪眠,可否进行解卦之准备了?”
那大宗伯打量着她,也不说话,杨乐仪被他瞧得心头发虚,生怕他又挑出什么毛病来,只得尽量保持
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也不敢说话。
“好。不过,汝须听老夫一应安排。”
杨乐仪长舒了口气,不过这几天的强化训练让她迅速反应过来,只愣了数秒,便抬手行礼:“喏!”
接下来的三天,杨乐仪比前几天更辛苦了,被这大宗伯支使得团团转。不过想到这苦役很快就要结束
,她还是忍耐下来,至少,就当在这里白吃白住的报酬吧,否则,依自己的钱袋,可能很快就捉襟见肘了
。
三日后丑末时分,杨乐仪顶着熊猫眼,象往日一样来到大宗伯房间外,虽然这几日她天天凌晨三四点
就起来,睡眠不足,还有些感冒,白天还被那老头呼来喝去,不过,为了能得到韦泽的下落,这些也不算
什么。一想到今日就能知晓结果,她就激动万分。
过了一会儿,大宗伯开门出来,两人一同吃过饭,大宗伯让她跟着自己去书房。杨乐仪打扫房间时曾
来过这里,这房间陈设极为简单,墙两边挂着几副书法,一边立着个书柜,中间除了一张书案,几个靠垫
,别无长物。
杨乐仪见大宗伯在主位坐定,也在从位坐下,却见他摇摇头,让自己在客位坐下。咦,这几天自己学
的礼仪不对么?自己现下是他的仆人,不该坐客位的。但这老头如此示意,她也依言行事。
“老夫门下凋零,所恨一生绝学无可寄托,视汝纯善,予方效黄石公于张良之美事,察汝良久,汝果
过予之试验,今日起,收汝为门下弟子。”
什么?这老头要收她为徒?原来那些都是考验她的,可她没兴趣当那个什么张良啊,杨乐仪刚想拒绝
,但怕惹他生气,不给她解卦,还是应承了下来。
“汝既入我门下,还不快快行礼?”
“喏!师父在上,请受徒儿四拜。”杨乐仪回忆着这几天学的“肃拜”,两手手掌交叠,右掌覆在左
掌上方,缓缓到地,再拱手,同时低下头去,到手为止。还好这个年代大家都是“正坐”,形如现在的“
跪姿”,也就是臀部放在脚掌上,大家垂直高度都差不多,行大礼就是正坐后点头,抬手等细节处的不同
,毫无后代那种低人一等的的屈辱之感。古代行礼以再拜为尊,行大礼则多至四拜,什么三跪九叩完全都
是清代以后搞的,加之戏说剧成风,结果大部分人都被误导了。她当初并未真正对任明昭行拜师之礼,若
不是这大宗伯教她礼仪,恐怕还会一直误会下去。说到底,跟这个老头呆的这么多天,学到的这个时代的
礼仪,比前面十几年都多。看来,从某种方面来说,还是要感谢他才对。
“为师姓卜讳黍,卜筮之卜,黍苗之黍,不过我国乃法家治国,也不特意避讳,汝知之即可。”杨乐
仪正在走神,听到他自称卜黍,一下联想到土拨鼠,差点笑了出来,不过还是连忙行礼:“喏!”
那大宗伯又罗罗嗦嗦交待了一大通,杨乐仪心中焦急,但想到不能功亏一篑,也耐着性子听下,这样
过了快半个时辰,她的腿都快坐麻了,卜黍才唤她到跟前,让她告知那天卜卦的情形。
“不错,卦象看,是山地剥,末爻动爻,外卦艮变坤,汝测之时是未月,那日丁巳,汝占友,此卦乃
反吟之卦。今卦中寅木用神动而变酉金,是动而化克,用神又墓于月建未土,日辰又刑用神,此人的确是
早已不在人世。”卜黍闭目沉思片刻,后睁眼移动着竹签做的算筹,这才开口。
“大人,您……”杨乐仪焦急地看着他,却见他眉头一皱,顿时醒悟:“师父,真的一点转圜的余地
都没有?”
“此卦乃大凶之兆,不过……”
“师父,不过什么?”
“汝问之人若为友,此卦乃绝地之卦,若为夫,尚存一线生机。”卜黍缓缓道。
“为何?不都是一样的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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