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彻底看清了,怎样的将帅才能带出怎样的兵。
小羽眉头一挑,懒得与人理论,径直穿过了敞地。
黄昏下的风石寨,不似白日喧嚣,风也无故消停。院中,没了赤膊练艺的士卒、往来匆匆的内侍,听不到骏马修掌的嘶鸣、鸟雀受惊的啼叫,所有的一切,份外宁静。
城墙下,众兵卒手握枪戈、神情肃穆地分列两侧,整齐划一。飘香多时的汤肉也没在这用餐时分等到一位食客,偶尔掀起的穿堂风翻碰了地面的碎石,和邻院干柴炸裂的声响融为一体,静睦中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小羽藏身拱门之后,向前寨偷偷张望:御敌的寨门此刻早已大开,长长的甬道被风刮得不见一丝杂物。甬道内,哨台上空无一人,山风偶过,四下的木架卯合处,发出‘吱呀’的声响、战鼓也时时‘嗡嗡’应景,还有两侧间而置之的,正熊熊燃烧的火台,让人感觉这儿是多么空旷和寂寥。
寨门外,随风扬起一片藕青色绢云宽袖,小羽一见,慌忙缩回了头,不敢再看一眼。可,心头止不住的忐忑又让她放心不下。正在此时,她认出侧院门后露出的一张小脸,当即三步并做两步,在其欲避之时逮住了他:“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小僮被小羽略带威吓的口吻吓住了。看着厉色的小羽,他不由地想起今晨王爷无故的刁难,想到或许,她并没表面那么柔弱不经,心中便更是惶恐了:“小、小姐,我不……”
“给我老实说,外面到底怎么了?”小羽不耐烦地打断他结结巴巴地推辞,又一次加重了语气。
“是、是恒王府的罗吕将军率军攻城……”
“什么!”小羽双瞳猛地一缩,眯起眼拧起小僮衣领,“谁?来了多少人?”
“小的说、说错了,咳、咳、是叛将罗吕……”小羽掐得太紧,小僮说起话气都接不上。
“别废话!到底多少人?开寨门做什么?”
“五、五千,其它都是王爷吩咐的。”
“你家王爷,人呢?”听小僮这么一说,小羽的手渐渐松了,脑海浮现出寨门前那只随风扬起的衣袖,胸口如坠千斤般难受。
“王、王爷一、一个人在……”不等颤着手指向寨外的小僮说完,小羽一个箭步重又奔回前寨。
“小羽!”宛君一声低吼,拱门后拽住了小羽。“冷静点,别坏了大事!”此时的小羽早已满眼泪痕,那双素来清亮的眸子弥漫的彻骨之痛,让宛君心疼、难过。“要是我没猜错,他唱的是空城计!”宛君说完,若有所思地望向拱门外,手的力道却未减半分。“现在,你冲出去根本帮不了他,千万别冲动!”
“空城计……”小羽痴痴望向前寨,口里喃喃地反复念道这三字,宛君后来说了些什么,又是何时离开,她全然不知。
随着暮色的降临,阴沉的积云在寒山关隘间,洒下雾一般的雨。绵细的水滴轻飘飘落在裸露的肌肤上,瞬间便化作一缕白烟消散于寒暮之中。
眼见夜色渐浓,小僮开始担心主子安危,悄悄寻至小羽身旁,怯生生说道:“王爷出去快一个时辰了,这可如何是好?!”
“一个时辰?”听得这个,小羽如被猛锤一击,脑海浮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使空城计,白君涵欺的就是对方多疑,拿不准寨中底细,若时间一长,寒夜一至,难保罗吕不会强行攻寨!
想到这点,小羽后脊凉气嗖嗖上窜,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若不设法改变局面,白君涵这戏就算白唱了!正当她沉气凝神,在心底盘算该如何打破局面时,小僮惶恐不安地模样蹭地落入她的眼帘。瞧他那副窝囊样,小羽心气顿起,不由地皱眉暗骂:他也算男人?真是没用!就在这一霎,小羽心头一亮,双目炯炯地自上而下将小僮打量一番,遂唤至耳边低语几句。小僮听罢,面露喜色,一路小跑奔回内院。
罗吕,恒王府一等家将、年介四旬,自幼随父出征,深蕴行兵之道,乃大邢朝四大将军之一的飞龙将军。其父罗禀年原本是白齐霄之母、施贵妃娘家的家将。施贵妃初为平南王侧王妃时,罗禀年便开始跟随白亦墨征战南北。灭衍建邢后,他又平西境、扩北疆,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天下大统之日,平统帝登坛拜将,罗禀年被拜‘大将军’一职,正一品,司掌天下兵马。五年前,罗禀年七十大寿,平统帝亲书‘老骥伏枥’四字金匾,以资庆贺。次年春,罗禀年递呈,称自己年事已高,精力不济,请求告老,帝准,同年恩封二子罗吕为飞龙将军,统管东境海防十万水师。
此次,罗吕不远千里带兵而来,除为护主,更多则欲泄愤。眼下,他虽明知白齐霄已死,恒王大势已去,但仍经不住汉王身边线报所称,寨中兵将不足二百人的诱惑,星夜兼程赶至此地。
未时刚过,罗吕之军抵达风石寨。当初谋策时,罗吕为了避开军吏督管,行事极为机密。为了掩人耳目,罗吕安排这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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