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抵税费。而此处不可久留的缘由,壮汉下一句就讲了出来。
“昨夜,我到之前去过的那几处山洞避风雪,哪晓得那五六处洞内都住了人。细算一下,也有一千七八了。”
“怎会这样?”云娘诧异了。要知道,大雪封山之时,山上雪厚风寒。除了猎户,没人愿意来这儿受冻,更何况来人如此之多。“难怪这几日连狍子都少见。这里天寒地冻的,他们想来干嘛?”
“起初我也没留意,后来连去几处都如此,这才觉得不对劲。山上洞穴不止这五六处,谁知道他们总共来了多少人?之后,我便守在洞口偷偷窥探,多少看出点名堂了。”
小羽细想,那些人是这几日来的,可自己进谷时,一路上并未发现有人同行,他们的队伍这么庞大,动静绝对小不了。就算动静再小,白叔叔是一国之君,那些护卫怎会一点不知呢?想到这里,小羽心头咯噔一跳:白叔叔,没错,白叔叔是皇帝,那些人规模庞大,行事却如此隐秘,必定酝酿着大的阴谋,说不定就是冲他而来!
小羽这里想得冷汗飕飕,壮汉那儿仍在继续地说:“他们虽说都是平常打扮,可刀枪全是簇新的官货、几个长官模样的人说的一口官腔,洞口换岗值班的守卫检查很严,还不时有人穿了熊皮在山上巡视放哨。我看,这里马上就会有大事发生了。”
“大事?这周围除了谷里的百十来号人,都是石头、野兽和树,莫不是……”云娘口气越来越沉重,到后来声音都有些发抖了。
“丫头,你也是谷里的住客吧!”那壮汉突然向惊呆了的小羽问话,小羽猛一回神,愣愣答道:“嗯,我是这几日来谷里找爹娘的,”小羽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爹娘住在街尾……”
“你是上官先生的女儿?”云娘与壮汉一听,双眼顿时放亮:“太好了!上官先生真是好人,分文不收地交谷中孩儿们识字,我家小云、小雨在先生那儿懂了不少道理,也乖巧了很多!原来你是恩公的女儿,请受我夫妻一拜!”说完,云娘拉着壮汉就要下拜,小羽腿上不便,急得直捶草铺连呼不可。
“原来都躲在这儿,叫我们兄弟好找!”他夫妇尚未拜下,只听身后柴堆“砰”地被人踢得到处都是,一个阴狠狠地声音自敞开的洞口处响起:“你们知道得太多了!”
积雪反射的强光照亮了山洞。乍地由暗变亮,令人烦躁而不快,小羽不由地眯起了眼。
劲直惯入的冷风口,三个魁梧的壮汉手执长刀齐刷刷站成一行。中间那人话音刚落,一道白光掠过小羽双眼,小羽心一紧,大喊一声“住手!”
只见那人手中刀刃一扬,直直向云娘夫妻劈去……
第三十四章 惊变
惊变
同样是心,到底有何不同?同样是人,差异怎如此大?
那个雪后的早晨,清冷的寒日用它那无所不在的眼,见证了一场较量,一场发生在某个狭小山洞内,人性的较量。当善良败于邪恶、平凡不敌狰狞时,当面对行凶的歹徒,瘫痪在侧而无能为力时,小羽诺守多年的,惩恶扬善、匡扶正义的信念,在恩公被杀、云娘被奸的瞬间,在歹人淫笑着扑向自己的刹那,彻底瓦解崩溃。
闻声而来的上官逸,立足于血肉横飞的洞穴,整个人惊呆了。眼前的血腥与惨烈比起当年的战场,犹过而无不及。而冷昔那癫狂嗜血的眼神和僵滞不整的小羽更让他无比震撼。
小羽凄厉的呼救隐约地自前方传来时,上官逸就知道,出事了。他与冷昔自不同处几乎同时赶到这里,看到的正是上官逸担心的那一幕:小羽躲在墙角,疯狂而绝望地撕咬正扑向她、撕碎她衣衫的两名莽汉。山洞中央,横躺的男尸身上血水汩淌了一地,另一歹人正趴在男尸旁没了气息的妇人身上,行那苟且之事。
没等上官逸出手,一身煞气的冷昔,指尖凝气成束,铺上之人刚将小羽薄袄撕开,首级已然离开项上。正当上官逸因冷昔令人咋舌的快捷和绝决凌厉的手段而惊诧,眨眼功夫,漫天挥舞的光束将此处变做了血肉横飞的屠宰场,除了不知滚落何处的半颗头骨,三个歹人还未看清来人模样,已化作碎碎的肉泥血水,黏乎乎地布满了整个山洞。
上官逸唇齿刚启,冷昔已了结一切,疯了般地抱住仍在瑟瑟颤抖、抵死反抗的小羽。他那痛得发狂的眼神和无比倔犟的脸,让上官逸恍若回到四十年前,又见到那个趁着夜色,抱住伤重的自己紧紧不放的少年……
自从冷昔将小羽抱回屋,他就不曾离其半步。而趁冷昔不备,隔空点了小羽睡穴的上官逸竟成了冷昔敌视的目标,因此更不容他靠近小羽丈内。
宛君费了半天口舌方,阻止了冷昔向小羽施以内力的愚蠢行径,并在其戒备过度、惶恐不安的眼神中完成她行医以来最恐怖的号脉和施针。眼看小羽面色渐缓,呼吸已稳,冷昔紧紧执握小羽的手,紧张固执地守候一旁,宛君望着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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