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寐听到孙儿这般说,面色就有些滞然。
当年他一心追求武功内力进阶,以期除掉魇阎那个老家伙,忙着闭关修炼的时候,即连儿子与儿媳双双身亡也不知得。
甚至都不知得他们遗留下一对双胞儿子。
一直拖到几年之后,他才闻到些许风声,说儿子有留下血脉,还是一对双胎儿!
他欣喜之余,赶紧派人去多方打听与寻找。
可因为世事变迁,几年前曾跟在儿子身边侍候的人早已失踪的失踪,死的死,已是无从下手。
这一拖又拖上得四五年,这才有得些许线索。
待好不容易找到他们之时,都已经是九岁的孩童了。
“是祖父的过错。”夜寐神色略软得下来,“疏忽了你们。”
魇无绝却是讥嘲一笑,“只是疏忽吗?那你为何不作出弥补?你的武功当时并不比魇老头子差,为何就任由他捉我们回涅音宫折磨?”
魇无绝微转身看着云晏白得毫无血色的小脸,心疼之余就讥讽冷笑,“是了,你当初要杀她之时,还以此逼着我答应你,当上魇君之后,将涅音宫转化为夜月国所有。”
“你说,我们的生死与受折磨,在你眼里算得上什么,你眼里也就只有**,占尽这天下的**!”
“只有她……才是发自内心的在关心着我,也只有她,才让我感觉活着还是有那么些意义……。”
夜寐闻言,鹰隼目里就有了些许灰暗与艰涩。
确实,他这一辈子就是为着一统天下而活,这是他活着的目标与意义,对于自己的血亲后人,就没有那么的重视与照顾。
他当年也就是想着,魇老头他迫切需要培训出一个涅音宫的接掌人,若是他的孙儿能力出众,被他看上,那夜月国将来就占尽了便宜。
倒是没有仔细考虑过魇老头会折磨他们。
他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回话至好,在无绝的小时,他为着他武力能提升得快,也曾严厉折磨过他,现今他大了,提起这些来,似乎还真是自己理亏在先。
但男子汉大丈夫,不就应该逐鹿天下,执掌权利,轰轰烈烈一生吗?!
更何况他身为夜月国的接掌人,本就该负起那责任。
为了一个女人,竟什么都不顾了!当年他就不该手软,留下这司家的祸害!
他眼底的杀气渐渐就又上浮,“你过来,这个女人,必定不能再留!”
他抬手运起功法,已是准备来一招隔空掌,不近前去也能一抬将那女人劈死。
只是就怕那女人的血飞溅出来,小绝站得那么近会给碰上!
他度量着从哪个角度劈过去,能让血流避开小绝,想着打死那个女人之后,还得防止小绝扑上去救她而沾到那些血,就又准备着同时一招将他击晕。
魇无绝回身窥见他这神色,顿时就已然明白他的打算,心下一急,趁他不注意之时,倏地就以功力卷起那丫头子手里的血衣,以迅猛之势,朝夜寐那边铺盖过去。
夜寐却也是反应极快,抬掌之间那功力就已将那血衣拂开。
然后薄薄的夏日衣衫经不过这功力折腾,竟碎散开去,一时候竟有几小片带着鲜血渍的布料飞溅至了他手上与脸上。
他连忙抬掌拍落,然而正是这一拍一打之间,那血渍竟顺着他手心的功法渗入了去似的,顿觉内力的劲头都被散了许多!
他大惊失色,怒吼道:“夜无绝!你这是要逼死祖父吗?!”
魇无绝在夜月国的话自然就姓夜,他几近就没听闻过有人这么喊他,又听他说要逼死祖父的话,一时间有些怔愣。
这个时候却听到身后的小晏晏有着微弱的声音传出来,“小绝,你在哪里,我怕,我好怕……。”
魇无绝听见这话,心如刀割一般,小时候他没有那个力量护住她,这一次,他即使是死,都要将她护住。
他回身看到她紧闭着眼,小脸上全是恐惧的说着梦话,更是心疼,俯身揽抱起她,与她那早已受惊失了魂魄一样的大丫头道:“我且带着你们主子避一避。”
锦葵方才听见他们那些超出她认知的对话,早就已回不了魂,此时见他要带走主子,才有了些知觉,连忙就点头道:“一定要让我们主子活下去。”
她也是看出这个夜寐是非杀她家主子不可了,趁现在他碰到那血衣,似乎武功有受阻的时候,正好让无绝公子带着主子避开。
夜寐见魇无绝要带那个女人走,更是暴怒,虽然此时他功力有泄气的迹象,但毕竟他内力上乘,一时半会倒是难不倒他。
他飞身就追赶过去,此时魇无绝却已然带着那个女人飞至了花园里。
他匆匆跃身靠前,正要抬手发功将他击倒打晕之时,却有一道墨色锦袍的身影嗖然带着飚风落至了跟前。
却是魇君那小子!
夜寐皱眉打量得他一眼,见他脸容冷肃至极,整个人都凛冽带着寒气,一如那魇老头子年轻时候的模样!
先前见他似乎受了魇老头的控制,还口吐着血沫,这不过一两个时辰竟就好了么?
然而还没待他多想,那小子片刻之间就抬掌挥起,那带着凌厉杀气的魇族火焰便朝他扑杀而来。
他唯有挥掌运功就迎战而去。
不多会,整个后花园便已是那风云残卷之势。
间或灰雾滚滚之中,又有那火焰闪光雷鸣声响,唯见得两道幻影于那灰雾里搏杀恶战,令人胆寒。
夜寐与魇君这小子打至一半,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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