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云晏带着人来至苏氏跟前微躬身行礼之时,却见她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亲切和蔼。
甚至竟亲自上前来抬手扶她,“身子重,便不要多礼,伤着哀家的孙儿可如何是好?”
这个虚伪的女人,前些时候才给她下过药,此时竟就这么大言不惭的说是她孙儿……云晏都懒得回她话。
苏氏见她神色不好,便轻拍拍她手,“以前哀家有些事想不开,做的事就过分了些儿,还望你能原谅则个。”
云晏忍得一下,便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圣人也有做错事的时候,更何况我等俗人……娘娘若是能有真心悔改,事情就还是有转机的。”
话里面竟已含上了几分警告,似乎是在说,此刻她若能改变主意,她就还会原谅不追究她一般,苏氏脸色已有了几分凝滞。
她如何会放过这许多的布置与大好机会!
今日,她就非得让她一尸两命,看她都死了,还如何追究于她?!
她脸上的亲切笑意更是盛,“你说的对,今儿咱们便一起散散步,联络一下感情,将来咱们一家人要越发和美才是。”
说着便携她要一道往御花园前头去。
云晏却是停住得脚步,神色有了几分冷凝与严肃,“娘娘,您当真想好了?!”
苏氏心下一凝,“你指的什么事?”
“当真就不要机会了么?”云晏声音已含了冷意。
苏氏又岂会给个十几岁的丫头威胁,她自然相信自己的布置,百密而无一疏,她不可能会知得。
如果她说的给她机会,是指不将小老虎之事告诉皇帝,那她可不稀罕,今日,她死了,便一死百了,哪还有告诉皇帝的机会?!
这几日,皇帝不来寻她的麻烦,就表示这个皇后还是心软,错失了告发她的机会。
在这宫里,比的就是心狠!
她这大半辈子,便是这么一次又一次取得胜利的果实。
而这一次,她必然又是要为她的儿子,再一次清扫路上的障碍。
“皇后说的哪里话,什么机不机会的,咱们边行边说说话吧,也许,好生聊一聊,咱们之间的心结便能都打开了呢。”
只要你死了,哪就还有什么心结?!
她回头睇得一眼皇后带着的丫头子们,两个贴身大丫头紧护着,后头还跟着目光警惕的两个小丫头,似乎如此便能保护她一样。
一会儿,便连这些丫头也得被毒蝴蝶毒伤,哪里还能顾得上她?
苏氏脸上的笑意越发温和起来,“听闻宫人说,御花园前头有一盆开得特别繁盛的刺瑰,咱们便一道去看看?”
云晏闻言,对她最后的一点仁慈都已消失殆尽,眼底含着冷意,脸上却扬起了笑意,“那便去看看吧。”
苏氏心下猛然一喜,这得逞的强烈喜意让她一时竟忽略了云晏眼底的冷意,她回头与身边的桂嬷嬷匆匆对视一眼,便往前边引路而去。
深秋时分,宫里御花园的林木花草也如宫外面的一样,枯枝败叶了无生机,秋风扬起,白玉石阶路便铺上得一层金黄色的落叶。
她们踩着这落叶走得一阵,说着些无关痛痒之类的话,很快就看到了前边那盆开得香艳的玫红刺瑰。
那些色彩斑斓的小蝴蝶仍然缭绕着那瑰花儿旋转不休,阵阵香气扑鼻而来,引人迷醉。
“皇后,你瞧,那花儿多难得,到处都是落叶,就它这会子像春天时节一样,开得这般好。”
云晏懒懒回道:“是呢,娘娘若是喜欢,可以让人连盆带花一道搬至太和殿去,每天都可观看。“
“哀家可不能做这自私之事,留在这里大家都能看到,多好的景致。”
她说着便伸手执起云晏的手腕,将她拉住往前靠过去,“咱们去瞧瞧,采一两朵花儿带回寝宫,倒还是可以的。”
云晏被她拖着往前走,吓得锦葵与芙蕖这些跟着的丫头子们脸色都白了。
云晏却回头朝她们安抚的笑笑,示意她们莫要妄动。
桂嬷嬷却也是没跟着上前去,她就想着,一会太后被毒蝴蝶碰到受伤了,她还得保持着清醒将太后救回去,好生诊治。
而那个皇后,必然就是死路一条了!
苏氏将云晏拖到花盆跟前,就等着毒蝴蝶蜂拥而上攻击于她,然而下一刻她便恐惧的尖叫起来。
所有的蝴蝶都纷纷争先恐后往她身上飞扑过来,没得一会,她头上脸上,甚至脖子上都已密密码码布满了蝴蝶。
还有一些寻不到她裸露的肌肤之处的,便从她衣领的空隙钻进去,在她衣衫下边的皮肉之上乱扑,似乎她身上便是一个它们寻找已久的香源一样,让它们疯狂而迷恋。
开始的时候她还敢尖叫,但后来被越来越多的蝴蝶涌来,她连嘴巴与眼睛都已不敢打开,因为这些小蝴蝶寻到任何一个空隙都往里钻,一不小心就进了她嘴。
她只知道,在闭上眼目之前,皇后竟然什么事都没有,她好整以暇的退至一旁看着她被毒蝴蝶攻击,一脸的冷漠。
桂嬷嬷也给这个状况吓懵了,按理来说,即使没闻到那个秘药气味,常人挨近那毒蝴蝶,也是会被碰到受毒伤的啊!
然后皇后身上干干净净的,一个蝴蝶都不愿意靠近她,她站至一边,就那么冷眼看着。
恐惧渐渐已是占据了她全身,她心口那里上下起伏个不定,转而见到自个儿主子被毒蝴蝶围攻已是挣扎扑打的状态,也顾不得许多了,冲上去便帮忙驱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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