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宸带云晏到乡镇街市寻得个郎中,给上药处理脖颈处的伤口之后,就上了马车,一路往京城赶。
他一直都紧搂着她,在马车上也不舍得放下,直要将她揉入他身体里化作他的一部分一样。
然而他却渐渐感觉到怀里的人儿冷得如冰块一样,无论他怎么捂都化不开,就连眼底里都全然是冷漠。
“对不起,晏儿。”他将头埋入她肩窝处,愧疚不已,“是夫君不好,没护好你。”
“都是为夫的错,让你被人掳走,不会有下次,绝对!”
良久,也没听到任何她的声响,他有些不安,抬首细看她,却见她面容之上丝毫波动都没有,清清冷冷的,似乎根本就没听见他说话。
“是不是还在生气,我与那个女人关在书房里说话?”
李煜宸修长指尖轻抚上她脸,“是夫君不好,这事原本就不该背着你。”
说着就将夜王那边的人给阮婉然情/蛊让下给他之事都说了一遍,“怕你担心,就没让你进来听。”
说完这个事,李煜宸见她仍是没反应,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就又搂紧她道:“晏儿,是为夫不好,早知道你会生气,就等你从云家回来之后,再一起见那个女人。”
“当时也不该让她贴过来,晏儿,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事实上也是阮婉然才扑过来抱着他脚哭,云晏就闯进来了,一时间他抬头看她,也没来的及甩开。
可是他这会儿说完话等得半天,她却仍然不愿说话,李煜宸便禁不住心慌。
不知为何,她就在他眼前,就搂在怀里都感觉她离他极为遥远,遥远得他似乎永远都已够不着了一般。
他心口那里就又开始疼痛,双手都有些颤抖的捧起她脸望她,眼睛都红了,“晏儿,你不要离开我,我会死的,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要什么都可以给你,只是你一定不可以离开。”
“魇无绝……你喜欢他什么?”李煜宸甚至都有些卑微起来,“喜欢他什么,我就可以变成什么,只要他能做到的,我都能。”
云晏眸眼垂得更低了,这个执掌着天下、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强势男人在此时此刻竟卑微成了这般……
是她的幸运还是悲哀?
云晏觉得心里涩痛涩痛的,要让她一时半会放下对他的排斥,重新亲近起来,已不是轻易的事。
“我要的东西,你给不起。”云晏神色冷漠望他,“李煜宸,你真的给不起,你明白吗?”
“不要这样看我。”看着她冷漠而陌生的目光,李煜宸一把就又搂紧她,生怕她丢了,“你要什么,你和夫君说。”
“曾经你答应过我不让别的女人贴上来,可是你做到了吗?”云晏清清冷冷轻道,“我看见你昨天搂抱着你的阮侧妃给疗伤了。”
“她依偎着你,你保护着她,是何等的怜惜。”
“李煜宸,我要的是什么,你不是不明白,而是做不到。”
“或许我们成亲,就是个错误……你可以娶她当你的正妃。”云晏觉得这一世也许就是她隔绝了他们的夫妻情分,人家才是正经的一对。
她竟然说与他成亲是个错误……她竟就真的后悔嫁给他了……
李煜宸心室猛然窒痛,剧烈的疼痛承受不来,一口鲜血便又喷得出来。
温热的鲜红血液打在她手背与衣衫上,云晏怔傻得一下,瞬间便心痛得无以复加,一下子便什么都忘了,什么爱啊恨啊都丢弃了!
她连忙抬手以袖给他擦拭,低声唤他,“李煜宸……。”
“晏儿。”李煜宸脸色微白,拉她手按在他心口那里,“我不能没有你……真的会死的。”
云晏什么都不敢说了,一直到回了宸王府宣得太医过来切脉,云晏几乎都一步不离默然守在他身旁。
太医切完脉就跪下去颤声禀报,“殿下,您心室肺腑间有旧疾,一定不能再受刺激,得好生调养。”
太医开好方子走后,又传涅音宫专门负责他身子康健的老大夫过来。
那老大夫仔细把完脉,就抬眼望向站于主公身旁的云晏,摸着白胡子,“娘娘,您又惹主公生气了是不是?看情况旧疾复发好些天了,很是严重啊!”
云晏就想起那次李煜宸在船上除掉毒蛊之后,心室肺腑受损也是一给刺激就会吐血,这白胡子大夫也是毫不客气的指出她不适宜待在他身边。
说他将她放在心尖尖上,她留在那里,不适宜他养伤。
“我,我……。”云晏也不知该怎么说至好,只好道:“要不我先回云家住一阵子,等他养好伤再说。”
躺卧于暖阁里一藤椅之上的李煜宸就抬手紧捉住她手,沉声道:“哪都不许去。”
白眉老大夫就摇摇头叹气,“孽缘啊!”
他话罢又拿起太医先前开的单子斟酌得一会,修改了几个药名,就递给一旁的张公公,“一日两副药,早晚各喝一次。”
继而再与云晏与李煜宸揖礼道:“主公、娘娘,老夫说话素来不客气,还请原谅则个。”
“小两口往后有事好商量,好好过日子,就少折腾。”
“主公您这是旧疾犯了,要是再不好生调养,当心会折寿。”
白胡子大夫名叫白令,是从李煜宸外祖父那一代就存在的前辈人物了,可说是看着李煜宸一步一步成长当上魇君的,是以资历足,辈份也有,说起话来也就真是长辈的模样。
他说完之后又叮嘱云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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