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如此生硬地对待,黄荣俱很快便悻悻的告辞离开了。
鱼若安一再的盘问之下才知道,青衣对他之所以是如此态度,是因为她从京城脱险回到遂城后不久,黄荣俱竟在良伯候面前恳请战争结束之后,将青衣许配给自己为妻,九方夜瞭深知家中女眷的事情都是由梅娘做主,所以便亲自修书一封,询问梅娘的意见。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鱼若安笑嘻嘻的看着她:“你还真要清心寡欲一辈子吗?我看过去你跟黄校尉相处蛮好的,还以为你们是互相喜欢呢!”
青衣脸色发白,咬着下唇摇摇头:“我幼年进府,就跟随在梅娘身边,自幼吃斋念佛,立誓要跟梅娘一样,冰清玉洁、忠心耿耿的度过一生!姑娘要是不嫌弃,我愿意终身伺候在你左右,直到你成为侯爷夫人,诞下小侯爷、小郡主,再照顾你们一辈子!…”
“别、别!”鱼若安又羞又惊,连连摆手:“我可不是悬铃长公主,没那么身娇肉贵,你要做出和梅娘一样的事情,我还不天天做噩梦啊!千万不要这么想…黄校尉在你心里,要是一点地位都没有,我跟你保证,以后再也不提这件事!可是你如果还有那么一星半点喜欢他,就千万不要随便放弃自己的缘分啊,怪可惜的。”
青衣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鱼若安心里清楚,脸上却流露出些许忧伤,轻轻拉着她的手:“人活一世,谁知道有多少个寒暑,如此短暂的寿命,却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缩短了和心爱之人相处的时间,与其后来追悔莫及,倒不如心动的时候就老老实实面对自己,喜欢就是喜欢,说出来不丢人的…”
她这番表白,让青衣心中微微一动,抬起头来正想说什么,却见一人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来者正是好几天没见的良伯候,他身披重甲,一身策马扬鞭落下的尘埃,马靴上也泥泞不堪,搭眼看就知道是刚下马就急匆匆赶过来的。见到他,青衣连忙起身行礼,九方夜瞭潦草的挥了下手,示意她不必多礼:“你带来梅娘的书信,侍从已经给我看过了,家中一切安好就行,这段时间就要辛苦你留在军营中好好照顾鱼若安啦。”
“婢子一定竭尽全力!”闻言,青衣急忙弯身再拜,九方夜瞭却没有继续攀谈的准备,一把拉起鱼若安,拖着她就往账外走去。
“咦?出了什么事情啊?!”鱼若安被迫一路小跑,才勉强跟得上他的步伐:“青衣刚到不久,你好歹要让我给她安顿一下…”“这些事情自然有下人去做,你操的心太多啦!”语气中隐隐有些怒火,九方夜瞭拖着她走到帐前,马上就有小厮牵来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仰脖嘶鸣着停在他们面前。
“绯儿!”鱼若安开心的扑过去,抚摸着小红马的鼻梁:“这几天忙碌,都没有去马房看你,你过得还好吗?…”“寒暄的话慢慢再说,过两个时辰我还要跟军官们会谈,别浪费时间了!”九方夜瞭语气匆匆的说着,还不等鱼若安弄清楚话里的意思,他便飞快的翻身上马,一手揽住她的腰肢,轻轻松松将她放在马背上!
良伯候牵住缰绳,稍夹马腹,小红马便如离弦之箭般冲出辕门,离开了军营的范围!
时令已经是春季了,冰河消融、草木萌发,土地变得暄软蓬松,覆盖着一层嫩绿色的草芽,马蹄飞奔而过,竟然悄无声息,就像跑过舒适的长毛地毯;头顶上是被春雨洗净的蔚蓝天空,洁白的云彩薄纱般片片笼罩,被风吹出各种褶皱,如同仙女的衣襟般婀娜…鱼若安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欣赏过沿路的风景了,她深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舒服的叹了口气。
九方夜瞭勒停马匹的时候,她发现他们正面对一片野生的杏林,枝头的白花开得正盛,团团锦簇好像天上的云朵掉落地面,美轮美奂!
“好美啊!”
鱼若安激动得从马背上跳下来,一头扎进花丛中,跳啊笑啊,跟小孩似的。九方夜瞭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痴痴地看着她的笑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曾经苦苦渴求的表情,就在此时终于绽放了…他想要接近,却又有些担心,害怕自己的靠近,又会和以前一样很快打破欢愉的气氛,她又会板起脸来,又会露出那种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忧郁神情。
他宁可与她保持距离,只要她可以一直欢笑下去。
玩了一会,鱼若安突然发现,良伯候一直站在树林外围,她能够感受到他炽热的视线从未离开,却不见他靠近半步:“怎么了?你不喜欢杏花的香味吗?”
她跑到他面前去,抬头看着他。
乌黑的发鬓上带着娇小的白色花瓣,双颊因为跑动浮上绯红的颜色,她没有精细的妆容,没有金银首饰,也没有美丽的衣裙,可她就是这样灵动而充满活力,如同林间奔驰的妖精般,带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不矫饰、不做作,毫不顾忌的展示着真实的自我…九方夜瞭抬起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却停在半空中,不知道如何是好。
现如今,他的顾忌看在鱼若安眼中,都会成为一种心痛的理由。
她踮起脚尖,将自己的脸蛋贴近他的手心,感觉那种令她怦然心动的温暖,然后面带微笑地说道:“你最近是不是吃了种叫礼教廉耻的怪东西?往常的你,不是会动不动就扑上来,根本不问人家愿不愿意吗?”
“你…”她的揶揄让九方夜瞭皱了下眉头,闷声道:“上次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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