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谈去哪里?”
梁意珂得意地挥挥手中的卡,豪气地说,“随便。”
左菲眉头皱起,拉过梁意珂,小声地问,“你不会是被富商包养了吧?”
“差不多。”陆信诚挺有钱的。
当头棒喝。众人大惊失色,集体惊魂不定地望着她。
梁意珂说,“不准把他的形象脑补成啤酒肚,面泛油光,秃顶的中年男子。喏,给你们看看他的照片。”梁意珂从手机里调出照片给他们看。
四人头靠在一起盯着小小的屏幕。冷轻倾发出由衷的赞叹声,“好帅也好年轻。睡着的模样好q。”
梁意珂无奈,“他二十四岁,当然年轻。”昨天偷偷照的陆信诚的睡颜。平常的陆信诚冷冷淡淡的,远不如睡着时无害。
左菲望向梁意珂,碍于骆尘的存在,欲言又止。
梁意珂会意,朝她点点头,算是解答她的疑惑。然后看着其他三人,“本来他是要一起过来的,临时有事。等下次好了。”
冷轻倾好奇,“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在英国认识的。”梁意珂不想细谈,便招呼,“走啦,走啦,到吃饭的地方再详谈。”
出租车上左菲坐在梁意珂的旁边,诚挚地说,“真替你幸福,对方是个优秀的人。那你就不要再一个人辛苦了。”
梁意珂在她视线不及之处,苦笑不已。在人前假装快乐原来这么容易。编织的幸福,连她自己都差点相信。
自欺欺人,莫不如是。
比邻阁环境清净雅致,包厢内尤其古韵浓浓。父母亲及四周的住户都喜欢来这里用餐。一是便利,二是享受。陆信诚因此也来过比邻阁数次。服务员都认识他。他一走进,前台的服务员便说,“三少,林小姐在三号包厢。”
看来熟识的不止是他一个。陆信诚礼貌道了声谢,熟门熟路地走到三号包厢。字面含义是包厢,实际上是半开放,房间有一面是红褐色古式雕栏,再往外则是江南代表性的亭台楼榭,假山溪泉。庭院里正中央有一汪广阔的荷塘。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微风吹来清香,沁入心脾。
林宛雪坐在桌旁,朝他甜美一笑,像是老朋友,“你来了。”同以前判若两人的林宛雪。这个沉静,复杂,难懂许多。
陆信诚没出声,径直坐到她对面,拿过一个茶杯,倒了杯茶,慢慢啜饮。
林宛雪迷恋地望着他的动作,一举手,一投足,都是浑然天成的优雅。陆信诚就算出身贫寒也拂不掉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对此她深信不疑。她心中有数陆信诚的来意,却假装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昨天我擅自约见了那女孩,才惊了你的大驾?”
陆信诚放下茶杯,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的眼睛,“我还以为你会继续戴上那副假面具。”
“有没有觉得我特别或者有意思了一点?”林宛雪露出的满足笑容,俏皮地问。
陆信诚摇头,“一点都没有。”
林宛雪熊熊的喜悦被一盆冰水浇熄,失望至极,无法接受,“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我努力隐藏真实的自己,在你面前扮作呆呆傻傻的另一个人。为的就是有一日你知晓真相时吃惊的表情。尔后你会重新看待我,不会再无视我。”愈来愈激动的语气,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陆信诚想起唐初奕的话。“你爱我?”
林宛雪暗哑的嗓音,苦涩地说,“是。”
“可我不爱你,”陆信诚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角滑下的水滴,“我也许太直接。但我的想法是情/爱这种事当断则断,拖得越久便越难解脱。”他有心暂停一下,让林宛雪有时间喘息。顷刻之后,接着道,“我们之间不可能。”
林宛雪用纸巾擦拭眼角,用极大的心力忍耐住心痛,再抬起头,已平静下来。她望着他漂亮深邃的瞳孔,确定地说,“那个女孩不适合你。她也不适合陆家。”
“适合与否是由我决定的。不关其他人的事情。就算我的父母也一定。”
林宛雪轻笑,嘲笑他的幼稚。“陆信诚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纯情。你与陆家的关系说白了就如同鱼与水。离开陆家,你将一无是处。陆家赐予给你荣耀,那你必须回馈他同等的荣耀。这样陆家的历史才能存续下去。”林宛雪极为自信,“梁意珂只会拖你后腿,而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我父母虽然不是不参与政治,但林家可是人才济济。”
陆信诚云淡风轻地笑开。“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可惜的是,从我反抗父亲,决心从商的那刻起,我就跟陆家所谓的荣耀毫无关系。我有自己的人生想过,不想屈从别人的意愿。”
“你,”林宛雪语塞,良久之后,叹曰,“他们是不会答应你的。除非你真的抛弃陆家。”
陆信诚身体往前倾斜,靠近她面前,轻声问,“你在唆使我?说不定,我一时兴起还真的离开陆家。没人比我更憎恨陆家这个无形的囚笼。”
林宛雪脸色变白,拿不准他说的是真是假。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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