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当年在w城谁一提自个是三少的人,其他人立马对他毕恭毕敬,诚惶诚恐。
也因为此陆信诚这样的人,从小到大身边围着的要么是站在同等高度的人,不惧怕他的背景;要么是对他所求的人。剩下的那些人或因厌恶他或因害怕他,基本平时连走路绕开他十米以外。心高气盛的陆信诚自然更不可能主动去结识这些生活圈之外的人。
第一个闯入他世界的陌生人竟然是梁意珂,还是一个女人。
自认修炼得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陆信诚破天荒地乱心了。他积累起的认知正被梁意珂从根基狠狠敲打。
沈朝因电话不接,郭芷蔷亲自去逮人。家里只剩梁意珂一人,在书房复习明天的考试。翻看书籍时,却一个字入不了脑子,全在眼睛里游荡。她托着腮望着窗外,听到蝉趴在合欢树嘶鸣。
思索一会,用书桌上的座机给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打了个电话,是妈妈接起的。
梁意珂没来由的鼻子泛酸,“妈,是我。”
“可可啊。”梁妈妈没听出女儿的不对劲,关切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爸早上还在唠叨你该放暑假了。”
梁意珂深深吸了口气,努力保持声音平稳,“后天晚上的火车,大概要大后天的早上八九点。还是老一班车。”
梁妈妈惊喜,“你不是说要实习的吗?不实习回家住也好。下半年你就是大四,也没什么时间再发长假。趁着这次在家里好好住段时间。”梁妈妈中断一下,“你爷爷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他也不肯从山里搬出来,全靠你奶奶跟邻居照应。你早点回来也好。”
爷爷已过古稀,身体每日愈下。梁意珂更是难过,“我会的。”她迟疑一会,反问道,“妈,老家那边最近有没有关于我的传闻?”偏僻小镇资讯落后,梁意珂怀揣希冀。
梁妈妈不解,“没有啊。怎么了?”
梁意珂心里悬起的石头安然落下,“没事。”幸好,在国内她从未接受过记者的采访,因而知名度不高。事情只在s城轰动,她就安心了。
梁妈妈觉得女儿有点奇怪,关切地问,“你真没事?”
“真没事,”梁意珂说,“我明天要考试,去看书了。你帮我跟爸爸问声好,让他多注意休息。别太辛苦。”
梁妈妈放心了。“去吧,好好看书。回家前,再打个电话。”
“知道的。”梁意珂缓缓挂上电话,看看墙上挂钟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到正午十一点。已近午饭点。她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查看食材,决定午饭的餐谱——排骨鸡蛋面。刚把排骨洗干净放进高压锅,居然听见郭芷薇的大声讲话声音。梁意珂狐疑地走出去,她不是在香港拍戏的么?怎么突然回来了?
走到客厅,郭芷薇拖着两个大大行李箱站在门口。她看到梁意珂时利落地挂掉电话,整个人拉着箱子走进屋,直直躺在沙发上,舒适地喟然一声,“我终于到家了。”
梁意珂呐呐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郭芷薇横眉,粗声粗气,“这是我家,好吧。”
梁意珂叹口气,帮她倒杯橙汁,“人家全剧组肯定恨死你了。说不定明天报纸就写郭芷薇耍大牌,难伺候。”
“呵呵,”郭芷薇揉着梁意珂的脸,“看你心情不错嘛。还知道开我玩笑。姐姐我回来看你,也不知道感激一下。”
梁意珂毫不犹豫地说,“我感激你。”
“一点诚意都没有。”郭芷薇手扶上她的肚子,“最近感觉怎么样?”
梁意珂说,“除了晨吐就还好。”
“胃口呢?”
“还不错。早餐就吃了两顿。”梁意珂如实回答。
“现在你是两个人该多吃点。”郭芷薇说完,沉默一会,猛地叹口长气,“你呀,也勇敢得太过分了。记得第一次见你的事情。那时你与我同拍一场戏,你一直一直卡在一句台二十多遍还是过不了。我特想发火,可你两眼泪汪汪,极其怯弱地望着我。然后,我什么脾气都没有了。谁会跟个小孩制气呢?”
梁意珂撇嘴,“你没这么大度好伐?从那以后,你都逼我在对戏之前背一遍台词。而且你那时的脸拉得老长老长。”
郭芷薇乐,“发现原来你也会记仇的嘛。”
“那是,我又不是痴呆。”梁意珂对郭芷薇说,“向皓想找我对付陆信诚。”
“别理他。”郭芷薇说,“他不是陆信诚的对手。”
“但要是不答应,他会把消息散步到我老家。”梁意珂低低地说,“我家地方小,规矩却多。”
郭芷薇沉吟,“我们一起想想办法。话说回来,陆信诚那边怎么样?”
“差不多吧。他只是被宠坏的大少爷。”梁意珂说,“我担心的是向皓。他确定孩子是陆信诚的。所以不会简单放手。”
郭芷薇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尔后宽慰她,“这事我会想想办法。你不是还要考试吗?学生要以学业为重。尤其你现在的状况,成绩更不能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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