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地了当官了,你们舍得这样败儿子前程?夭寿哟,哪个人做得出来这事,太不正常了!
卢家可怜,就吃亏在上面没人了,任由一个陈桂香任意妄为,之前还把她亲娘老子一家全接了过来住在家里养着,竟是对他们比自个亲儿子还好,老身就纳闷了,陈桂香是被猪油蒙了心肝不成?如今看了,哼哼,这里头恐怕不简单哩。”
这位妇人一说,大家都闷头思考起来,自拍大腿,对啊,陈桂香做的这些事放她们身上绝对不会做!
现在陈桂香现在被官兵抓走了,就更值得怀疑了。
前些日子背地里骂着卢景程的现在早没了声音,更有的人还可怜同情起他,摊上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娘。
陈桂香被官差绑着,直接带到了衙门。
镇南王正坐在高位上,他身穿一身黑色锦袍,威仪不凡,不怒自威。浑身的压迫不由分说地散开,让人冷汗直流。
旁边坐着王妃俞婉秋。
俞婉秋现在已然不是在卢景程面前那个哭得不能自已的柔弱慈母模样。
她肃着脸,穿着昂贵精致的衣裙,高贵出尘,气质斐然。
陈桂香从见到镇南王的第一眼起,腿就软了,然后她似乎看见一张熟悉的脸蛋。
视线逐渐往旁边移去。
蓦地,就见到了那张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精致面容。
即使过了十七年,那女子还是如此的年轻,耀眼夺目。她能衬得旁边女子一黯然失色。
陈桂香的眼眸骤然紧缩,然后从中迸出阵阵恐惧的光来。
镇南王妃!是镇南王妃!
她来了!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陈桂香方寸大乱,架着她的人将她放来,她就完全倒在了地上。
县太爷恭恭敬敬站在镇南王下首。
陈桂香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她不敢看那上面两个人,不敢想像他们为何会在万安县,几乎是同时的,心里的担心超过了恐惧,她怕牵连到世子!
俞婉秋仪态万千,昂着首,神情高高在上。
但那张美丽的脸尽是冷漠,她一步一步走了下来。
然后,停在了陈桂香的前面。
从头到脚把人打量了一遍。
陈桂香只觉得有一道犀利的目光在凌迟着自己,让她遍体生寒。
俞婉秋终于说话了。
语气冷淡,轻描淡写:“你的儿子,难道你不想见他么。”
“什么,你说什么,我不懂,我听不懂!”陈桂香拼命摇头,然而脸上狰狞慌张的表情却出卖了她。
俞婉秋嗤地轻笑了,“却是不要紧,你想不想见自己儿子都没关系,反正他现在已经在路上,很快会来跟你团聚,你肯定很高兴吧,十七年了,你连他一面都没过见。”
陈桂香突然发狂,嘴中大骂:“你个狠毒的女人,他是世子,是尊贵的世子!你们不能这么对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扑向俞婉秋。
然而站着后面的官兵一下子制住她,俞婉秋身后的女侍更是上前狠狠给了陈桂香两巴掌。
“大胆,敢对王妃不敬!”
俞婉秋看着陈桂香阶下囚的模样,心里却没有丝毫快乐。
她心里疼。
就是这样一个粗鄙的妇人,害得她和她的孩子相见不识,相隔两地,整整十七年。
镇南王府所有人将那个假世子宠上天去,给他所有最好的东西,而她自己的孩子,流落在贫门陋户。这个女人可以理所当然地思念着自己的亲生儿子,那个野种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属于别人的东西!
只有他们一家,骨肉分离,被人玩弄鼓掌中,一无所知,整整十七年!
俞婉秋只要想想,就好恨啊,她好恨啊!
恨不得让这个女人去死!
她现在唯一庆幸的是,没有在那个假世子身上投入更多的感情。
庆幸他们关系不好,常年剑拔弩张,庆幸对方对她的不尊敬,庆幸自己丈夫在孩子幼时征战在外,庆幸丈夫爱自己胜过爱孩子,在那假世子对自己出言不逊的之时站在自己这边教训对方。
所以的这些,当初看来的种种不幸,现在,通通变成了俞婉秋感恩庆幸的地方。
庆幸如此,她才能毫无隔阂接回自己孩儿,才能把属于母亲的那部分爱给自己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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