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早上7点,首尔国际医院8楼。
“洪会长nim,您的小少爷是偏严重的汽车擦伤,几乎七成以上的伤都是由于汽车撞击之后,在地面上滚动造成的。”首尔国际医院骨科的刘科长坐在办公室捧着洪泰旻最新的一份病例报告单,正在接待海神集团的洪会长,也就是病人洪泰旻的现任父亲。
这位医学博士态度略显热情,他神态谦逊,面带笑容地道:“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骨骼幸好都只是裂伤,只是伤处太多了些。不过按照小孩子的恢复速度,令公子并不需要太久就可以下床走动了。“
“那内脏的伤呢?”洪会长皱着眉头问,身后只站着几乎寸步不离的秘书金室长。
而名义上的母亲:申女士则并没有到场,作为这个家正宗的女主人,她能妥协接受丈夫将私生子带回家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不可能还会出现在这种会让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的地方。
“内脏的伤比起骨骼来倒是有点麻烦,”刘科长翻到后面的几页,找到内脏透视的那部分,举起来指给桌子另一侧的洪会长看,“由于猛烈地撞击,内脏受到极大的震荡······”
“不要用那些啰嗦的专业术语解释,我只要结果。”洪会长手一挥,表情不耐,“结果是什么?”
戴着眼镜的刘科长笑了笑,不以为意,他收起了病历单,放在一旁,道:“本来如果只有骨头裂伤的话,令公子其实明、后两天就可以出院了——鉴于您家里一定会有高明的私人医生可供全面地照料。但是脑震荡和内出血的情况,导致令公子必须留在医院调养,以便应付可能会有的突发状况。”
“即使已经动了二次微手术,令公子也至少还得在医院待上两周。”刘科长笑着下了结论。
昨天这位海神集团的会长突然派人送来一个孩子,还特意强调孩子的身份。这让院长很惊讶,可还是特别吩咐他要重点照顾这个“特殊”的伤患。
嗬,什么时候海神集团有了三儿子了?
刘科长眼镜下低垂的眼眸掠过一抹讥讽,没被任何人发觉。
这也是几乎所有知情人都藏在心里,却碍于当事人的身份没有说出来的想法。
洪会长不知道刘科长的想法。
不过即使知道了他也会不在意吧。
在决定了要去找遗落在外的孩子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了。无论是言伐,还是体攻。
不过令他安慰的是,孩子找到了,而且还是双胞胎兄弟,当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高兴地整夜都没有入眠。
但想起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小儿子,洪会长却满心都是愧疚。如果能早点接回泰旻,wuli泰旻可能就不会遭这份罪了吧——洪会长这样想着,眼瞳更暗了些。于是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后,起身整理了一下因为坐得太久而略有一点乱的西装,推门离开。
在电梯等待到达的时候洪会长思考了一会儿,便沉声对金室长吩咐道:“给wuli泰旻准备特级的独立病房,不要看护士,我会派专人来照顾他······“
顿了顿,又想起孩子苍白的脸色,以及当时走进原来医院,居然在过道添位上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儿子的场景。
孩子明明身上都是绷带,一副重伤的模样,却只是用点滴之类的医护用具,躺在临时病床上。
当时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脸色阴沉地可怕。于是他指着现代医院骨科主任的鼻子狠狠地大骂,直言要“提议”董事会让泰旻的责任医生替代他这个尸位素餐的家伙的位置。可在咆哮过后他的愤怒又化为愧疚与怜惜。
“采光好一点,泰旻很久没有照到阳光,皮肤太白了,也不好······”洪会长又想起二儿子泰成由于在乡下长大,常常赤着脚在乡间跑而略显黝黑的肤色,和泰旻苍白的肤色这么一对比,洪会长的心仿佛被揪了一样地疼。
不过不要紧,泰旻,以后爸爸会保护你的。爸爸会补偿你的。
而现在,他要回家,等待崔家把他的二儿子——他的儿子,洪泰成,给送回来!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听见那个小小的、流着他的血脉的漂亮孩子,叫他“阿爸”了!
可此时在崔家,泰成却在对别人哭喊“阿爸”。
“阿爸,不要,我不想去!我不要!不要······”崔家,泰成嚎啕大哭,小脸皱成一团,他的眼泪哗哗地流,眼睛早已哭肿了。
崔父黑着脸,不顾自己只穿了袜子,就踩下廊阶,他蹲下来,抓过泰成的脚,然后强硬但却仔细地将泰成的脚塞进鞋子里,自己却只是草草一穿就了事。
妈妈在后面捂着嘴、扶着柱子抽泣着,看着崔父貌似粗鲁的动作,又怕弄疼孩子、又怕自己忍不住阻止已经无法挽回的事实,她扶着柱子的手抓紧又松开,却舍不得挪开丁点儿视线。
鞋子很快穿好,崔父站起来,扯着泰成的手腕朝小货车那边走去,泰成不停地在挣扎,可一个九岁孩子哪有力气抵抗一个常年做劳力的成年人?
沙土地面上拖出一条长长的深痕,小狗石头也在后头凄厉地叫着,它不知道为什么平常温柔的男主人会突然这么凶,被狗链箍着的脖子生疼。
哑巴崔父将小货车锁好门,朝着市区驶去。
与此同时,洪会长的车也驶进了别墅停车位,正在准备下车的洪会长不知道,自己的长子和长女正聚在长子书房,谈论他们即将到来的“弟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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