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个不留神,把这凤首夫人没照顾好,责任可得担得大了,此刻微微一下慌了神。手脚并用地,差点从灵兽车上摔了下来,险些扭了脚。忙又冷静,扯开披风盖在荻秋身上,抱起荻秋往天穹宫里冲了进去,见着侍女就急急喊,“出事了,出事了,快派人叫凤首回来,夫人病重!快去叫希承光大人来天穹宫,快一点啊!”
小侍女一头雾水地连忙说了几个是,就冲跑了出去。
柳沐灵还在这天穹宫里居守,见希云空慌慌张张抱了个人进来,就凑过来看。“这是凤首的寝殿,你如何这般没有规矩?”
“凤首有口令,我得令行事,救人要紧!”希云空将荻秋放在床上,扶她坐了起来。他一手按着荻秋的肩头,一手将她长发从后背挪开。提升法力,一掌满贯灵力,从荻秋的后腰推了进去。
柳沐灵之前是见过荻秋的,只当是一个与凤首有过节的人。可现在见云空救人,又是得了允年口谕,更是不敢打扰。她好心地转身准备出去,可就在她要跨过屏风的时候,无意中瞥见了荻秋长发上的头饰——那浅褐色的鸿羽,就萌了似曾相识感。确实,在哪里见过的。而且,有个答案要呼之欲出。她垂下眼睛反复搜索着大脑,灵光一闪,她悄悄转身去了希允年的书房。
她本就等待允年的战事,所以一宿未睡。这个时辰了,也估摸着允年没有回来。她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几番犹豫后,踱着小碎步来到案台前。伸出手指,探上了允年书案最下层的抽屉。
没有封笺的信安静地躺在那里。封口处,正是一截飘动的浅褐色轻羽。柳沐灵心中乱跳,黎明正近,她双手颤抖地拿起那信,印象中,每每到了深夜的时候,允年都会反复阅读这封信的内容。出于对允年的迷恋与尊重,柳沐灵从未想过要偷看这信上的内容。可如今看来,这个荻秋,很有可能就是这封信的作者。
如果是这样,那她和允年之间的关系,可就不是君臣那么简单了吧。
柳沐灵用手拍了拍做贼心虚而狂跳不止的胸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小心地把里头的白纸慢慢抽了出来。轻轻展开,将那纸对向了黎明前的鱼肚白。
“云空队长,您先停手。”希承光也是一直待命没有去休息,今夜本就是凤焰族的大日子。整个神寂岭都乃灯火通明。
☆、第七节生死若许(4)
“怎么说?”
希承光把荻秋重新放平在床上,摇了摇头,“荻神官是水族的灵体,受不得你太多的灵力,太多会出现反作用的。”
“啊呀!”希云空着急地拍手,“这人见着的时候还站的好好的,怎么一下就快断气了呢?”
“你们谁个啊,刺激她犯病。”希承光翻了翻荻秋的眼皮,面色一下凝重起来,“现在肺中全是淤血堵塞,灵力又续不上,怎么成这样了?”
“好像她跟凤首说了些什么,突然吐出好多血,就晕过去了。”希云空解释一番,“凤首叫我带她先回来,结果谁知我刚才一摸,脉都没了。吓得我!”希云空拍了拍胸脯,释放压力。
“为什么老跟荻神官过不去?她这次要后悔了。”希承光吩咐一句,“你快帮我把药箱夹层里叠着的药粉拿来。”
“嗯。”
希承光忙碌片刻后,又听了听荻秋的脉。摇了摇头,“不好使。”
“不能不好使,凤首给我的时候还是活的,等会凤首回来,怎么交代?”
希承光老脸一沉,又看了大限将近的荻秋一眼。叹出一口气,“唉。”那声音拖得长长的,像不给人希望似得。
“怎么了?”
“她体内的神珠不在了。”
“可不是我偷的!”希云空脸都白了。“我……我拿她的珠子没用啊,我是火族人。”
“难怪她的灵力在发病后溃散得如此快,她撑不到一个时辰了,身体会羽化消失。”
“这……”希云空结舌,不可置信地,反而笑了笑,“这不可能吧。”
“神珠怎么会没有了?”希承光摇摇头,又从荻秋的头顶下了一针,点起艾草块,熏在前方。“是不是自己取出来的?”希承光低下头来的时候,瞧见荻秋眼角流出眼泪,但人并不是清醒的。他有些怜悯地看着荻秋,叹道,“该不会是发觉体内结了珠子,就拿去送给心上人了吧。”
“那承光大人,如果找到了她的神珠,就能救她?”
希承光想了想,反问一句,“她是不是把珠子送给凤首了?”
“我不知道。”云空摇头。
“唔,”希承光老目凝了凝,“如果来得及,或许能救。”希承光点点头,“荻氏水族,原本从海里来,最早是珍珠一族的后裔,但后来她们不回海里去了,就留在了地上。所以在地上,她们的水术是无人能及的。跟我们其他灵族不一样,我们是一开始修炼就会出现灵珠,帮助蓄积灵力。一般来说,大多神族的人是不能随意取出珠子,一旦取出,就也跟着毙命。但珍珠族的人,体内可以不断结出新的神珠。老生有听说过,她们会因情动的影响,而结出珍珠,就好像人类孕育子女一样。所以她们也有赠珠的习惯。这一点,其实海里的龙族也很像。”
“可这样不就影响修为吗?”云空不解地问道。“灵珠是随便能取出来的东西吗?”
“她是不该在这个时候取出来。因为新的神珠虽然可以重生,但要很长时间,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再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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