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回事,但见嵇远亦在院中,就料定此人定是允年无疑。“希雁,你听我说。”荻秋快步带跑地追了出来,伸出一手就去抓允年的肩头,谁料那温度烫得灼人,她惊得猛地缩回了手,手上顿时一条血口拉了开,伤口的周围立刻焦糊一般黑乎乎的。荻秋心有一念,莫不是之前希雁并没有过世,而是练了什么法术,导致闭气。此刻看她,似有功力大成之势。荻秋可没有时间为允年欢喜,或者庆祝她重生。
“还有什么好说的?”允年已经冷声打断她的思绪,“知晓真相,想回到王姐身边,人之常情。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是我骗了你。”
“希雁!”荻秋焦急道,“不是这样的。”
“原来是小妹。”希缘凤偏非这个时刻插入话头,她眼中带着不屑,插着双手,似乎身上根本没有受伤,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许多年不见,功夫见长啊。不是说不回神寂岭了吗?五公主殿下。”
允年刚才看见两人接吻,本就妒忌的快失了理智。此刻又看对方胜券在握的模样,真是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当下抽剑就往希缘凤胸口刺了过去。
且不说希缘凤此刻身上有伤,即便是完好功力,怕是也挡不住重生后的允年这一剑。成败瞬间,其实就取决于允年的心思。
可荻秋呢,她心知希缘凤身受重伤,甚至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张开双手,挡在那女王面前,高叫了一声,“快住手!她是凤焰族之王啊!”荻秋的举动是顾全大局的想法,但在有情人的眼里,可就是另当别论。
允年这一剑下不去了,停在半空颤的厉害,她重生之后瞳孔也换了红色,这般愤怒的表情,此刻月光灼灼下,更是如嗜血狂魔般吓人。她粗声喘着气,见荻秋护着自己一直痛恨的人,护着那剥夺了自己一切荣耀、一切好运、甚至自己毕生挚爱的人,想杀还不能杀,她感觉自己的胸口快要爆炸了。她紧咬牙关,愤恨道,“好!你要护着她,你还爱着她,我便还你自由身!”
允年按下剑来。一句多余的话也不再说,翅膀再张,飞速地腾飞了出去。天际划过长长的一袭红艳,她消失在那团明火中央。
“希雁!!!”荻秋仰头看着她的背影,急切得乱了方寸,对院中的嵇远道:“怎么回事?”
嵇远没有瞧见方才荻秋与希缘凤的事,故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道一声,“她自醒来后,就情绪不稳。我带你回去。”荻秋心中慌腾,后又点点头,“好!”
嵇远带荻秋回到南峡山的时候,山头一片熊光炎炎。那原本的隐世之居,因为法术的解开,而完整呈现了原状。只可惜,处处都是橙色大焰,实在叫人望而生畏。
荻秋连日劳累,双腿发软,嵇远扶着她的手臂,只感那身体颤得厉害。想来荻秋这前前后后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根本就是凭意志力在死撑。“你们方才兴许有什么误会,化开便是了。之前是她的凤凰劫,此刻已无大事,希雁唤出了自己的本命凤凰,我们该为她高兴才是。凤凰性烈、难以降服,作为神主,她性子也会变得烈些。”
荻秋似懂非懂,点点头,“嗯。”心中只盼再见到那人。
“夫人,呜呜呜……”熊熊大火之前,是跪着哭泣不止的盈歌。
荻秋抬眼一望那烧灼中的旧殿,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
“希雁这是做什么?”嵇远亦是不解地看着前方。
荻秋四下打量,面上的担忧、心中见她完好的欢喜,此刻都散了,她小声问,“她放火烧了这里,有留下什么给我吗?”
“这……有,”盈歌点点头,立刻又改变主意一般,“不不,没有没有……”
荻秋听出古怪,“留了什么?”
“她说什么了?”嵇远亦是疑惑。
“没有没有。”
荻秋转过身,低下头去瞧盈歌,便吩咐句,“拿给我。”
盈歌的头更加低了,几乎都窝进了脖子里,“主子兴许只是一时脾气,不是的。”
荻秋想起方才允年负气而走之前说的那句,‘我还你自由之身’,顿觉预感不好。此刻允年又焚烧了这偏殿,所有的迹象,都好像——
荻秋侧过眼睛,见盈歌胸口露出一褐色信封角。索性自己勾下头,伸手就扯了出来。那信笺上两个端秀却有力的字,刺痛了她的眼睛——休、书。
“希雁疯了吗?”嵇远瞧见休书,也吓得不轻,俊脸差点扭曲。立刻要去夺荻秋手中的信,解释道,“一定不是她的本意,荻秋,不用打开了,等她冷静下来,我给她塞回去。让她跪在你前面三天三夜,磕头认错!”
荻秋没让嵇远把信抢走,将那没有封笺的信打开一读,抬头几字醒目,“吾妻荻秋,结发两载,因未能信守……”
八年相守,两年结发,十年整的长情。这本该是冰释前嫌,重修旧好,欢庆凤凰重生的时刻。
本以为那感情可以生死相随、不离不弃,却,抵挡不来荻秋与希缘凤的一吻之仇!荻秋大脑嗡嗡直响,已经没有办法继续承受和思考了。太长时间的接连劳累,此刻更是刺激过大,眼前骤然一黑,也没读完那信,就整个人失了意识,身体往后仰了下去。
嵇远一把将荻秋给抱了起来,“这鲁莽的蠢货!”
“少尊主,我们该怎么办啊?”
“跟我回嵇家,我非揪她出来不可!”
“主子怎么心性大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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