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没有发热的迹象,缓了口气,“绮儿,你可吓死娘了!”
张如绮捧着热热的姜汤喝了两口,才开口道:“湖里淹得倒不怎么样,就是被沈溪石猛地扔的一下子,弄得我耳朵都被水溅起的水花震疼了!”
张如绮说着,拿着绢帕蒙住了右边的耳朵,“娘,我的耳蜗里好像还有水。”
绮儿一说,寿阳郡主眼前便也浮现出沈溪石将自己女儿远远地抛过来的场景,那样子像是随手拔错了一根水草,只是绮儿毕竟也是沈溪石从湖里捞上来的,到底也是救了绮儿一命,寿阳郡主也不好说什么。
见女儿尚愤愤不平,安慰道:“沈溪石不过是惦记着救顾小娘子,自然没有时间将你往岸上送,只好扔到林家女使那边去了。”
“那顾小娘子又不是顾侯府的,沈溪石费什么心!”
寿阳郡主低斥道:“绮儿!”
张如绮嘟嘴道:“爹爹怎么说也和他同朝为官,自来照拂他!”
寿阳郡主垂了眸子,“那是你爹爹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一提到张丞相,寿阳郡主便有些坐不住了,“绮儿,你爹爹该下朝了,我们回去吧!”
张家一行人刚到府门口便被林府的小厮拦了,“郡主,大将军听闻刚才后花园里出了事,连累的几位小娘子受了惊扰和溺水之苦,顾小娘子至今未醒,我家将军正在查明此事,以还小娘子们一个公道。”
寿阳郡主微抬了下巴,淡道:“等林将军查出来了,再去我府上解释也不迟。”
那小厮面上极恭敬,“启禀郡主,京兆尹荣大人也在此处,我家将军说,如果林府在一个时辰内没有查出缘由,此事便由谋害罪交由荣大人处理。”
寿阳郡主瞬时一双丹凤眼有些凌厉,冷笑道:“怎么,你家主子还想让我的绮儿进衙门?”
小厮恭声道:“小的只是奉命传话,余事概不知。”
寿阳郡主没有理会这小厮,径直带着张府一行人往门外去,朱漆雕花大门却“嗡”地一下子关上了。
上头的瑞兽铜环震得响哗哗。
就在寿阳郡主眼前关上了!
“放肆!”寿阳郡主身边伺候的妈妈断喝了一声,前门的小厮们都默然不语,连先前负责传话的小厮也立着不动。
一副就是不让你走,你别想走的架势。
张府的妈妈怒道:“这就是你们林府的待客之道?你们林家好大的胆子!”
小厮们像雕塑一样,听不见,不理会。
他们家将军可说了,若是吵闹起来,就把她们当疯婆子待,不必理会。
满汴京城的人,谁不知道他们家将军最是护妻,寿阳郡主竟跑到将军眼皮子底下来给夫人不痛快!
他们一见寿阳郡主的马车停在自家府门口,就知道她是来找碴的,果不其然,又是欺负他们家夫人,又是害得一众小娘子落水,夫人刚收的义女还躺在厢房里没有醒来。
夫人和将军多年不回来,府里空落落的,好容易办一回花宴,全府上下卯足了劲从半月前就开始准备了,大到房屋修葺、各房陈设,小到锅碗瓢盆、一花一木,府里忙到了昨夜儿,才堪堪弄好,寿阳郡主来一搅合,闹得府里鸡飞狗跳,他们这半月的心血都白费了。
张府母女二人可是将他们林府的脸打得响亮!
就想这般一走了之?
张如绮不安地拉了娘亲的手,寿阳郡主正烦扰,抓了女儿的手,正待宽慰女儿两句,不意瞥见女儿眼神躲闪,顿时心口“咯噔”了一下子,在这熏人的春风里,好像有无尽的凉意笼罩过来。
她已然可以想见夫君望着她时眼里流露出来的冷淡和愠怒。
此刻望着女儿和她相似的眉眼,脑海里忽然就闪过她的姨母昭城郡主的面容来,日光下,寿阳郡主眼前有些发昏,扶着妈妈的手,低低地道:“妈妈,我头有些晕,快扶我去花厅。”
张如绮见娘不适,更添了紧张,巴巴地道:“娘,要不要派人去和爹爹说一声?”
不料寿阳郡主听了这话,浑身微微瑟抖,像被什么毒蝎子蛰了一般,匆匆地走了,甚至没有注意到裙裾绊了路边的一溜儿的一排小花木,竟像是逃逸似得。
张如绮愣在原地,轻轻绞了绞手中的帕子,娘亲自来在爹爹面前温婉淑良,如果今儿个她们只是来杀杀杜氏的风头,爹爹纵使知道她们来了杜府,也不会知道内里详情,可是眼下出了事儿,爹爹那边自然是瞒不住了。
娘亲是怕了。
杜氏听到银九说拦了寿阳郡主出府,对着夫君无奈道:“这汴京城里的妇人们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林承彦握着杜氏的手,笑道:“夫人总是有法子的,可不能辜负了你当年‘惫赖’小娘子的名声。”
杜氏见夫君提起年少时的名头,微嗔了他一眼,面上也浮了笑意,“不过是碍着张子瞻,先前给她一点脸面罢了。”又有些惋惜道:“也是子瞻的女儿呢,性子竟养的这般刁。”
林承彦道:“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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