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可心的头低的更深。
“瞧你这模样,你们从小一起长大,胖婶能看不出来”,胖霞边夹菜边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教导道:“喜欢这种事可别藏着掖着,找准机会就说出来,得清清楚楚让对方知道你的心意你的付出,要不你自个默默的白折腾”
凌可心眨眨眼睛:“这么说,胖婶你以前就是这么追到叔叔的?”
“一边去,说你呢,扯我身上干嘛,你该着急点啊,要不那个林尤可虎视眈眈”
这种事,凌可心为难着:“再怎么着,也该男生先表白啊”
“你咋比你胖婶还老古,都什么年代了,没听过女追男隔层纱,赶紧下手,胖婶可等着你当我儿媳妇呢”,胖霞越说越起劲,“要不我给你们创造个机会,他待会就回来,你就直接跟他说哈”
“说什么”,凌可心突然有点发虚,“我都--还没准备好”
“有啥好准备的”,胖霞的嗓门本来就大,这会儿像听到笑话似的音量更大,“又没干啥,有啥好准备的,哦,对了--还真得给你准备下”,她说着从房间里拿出一个东西往凌可心手里一塞,语重心长交代着:“万一事情发展的太顺利,关键时刻一定要用”
什么东西神秘兮兮的?凌可心摊开手看了下,妈呀--避孕套啊!一个长辈给晚辈这个东西,凌可心目瞪口呆:“霞婶你也太前卫了吧”
胖霞不以为然,边收拾东西准备出门边谆谆教导着:“哪是前卫,是自我保护,你还小,纵然你霞婶再想抱孙子,也得等几年啊,一定要用哈,要是出事,你爸那酱老头还不削了我”
什么跟什么嘛,凌可心看着胖霞的身影出了房门,哭笑不得,实在想不出一想严谨的陈旭然怎么会有这么开放的妈妈。不过她有些话还是戳到凌可心的心坎上,喜欢是要说出来,不说出来对方怎么知道?
冬天的夜晚早早的来临了,持续的节日气息依旧笼罩着大街小巷,静谧的夜空中时不时有礼花划过,像暗黑的深潭里跌入的洁白羽毛,耀眼惊艳。可此时越美好的东西越是像刺一样扎入心里,一辆丰田飞度车里,林尤一只手紧紧抓着车窗上的把手,脸色担忧的看着驾驶座上狂踩油门飙速的陈旭然,握在方向旁上的拳头关节处的鲜血赫然醒目,林尤不由得回想着刚刚看到的一幕。
晚上一家酒店订了一些酒水,她和陈旭然一起过来送货。本以为只是简单的一趟车程,直到陈旭然站在酒店玻璃窗前怔怔的看着里面饭桌上吃饭的人,她才隐隐感到不安,在超市的收银台边,她见过胖霞摆在桌上的全家福,那个吃饭的人与相片中的男子是那样的相像,看着陈旭然慢慢握紧的拳头,她便明白了,那个人是他的父亲,而坐在桌对面的是一个穿着讲究的中年妇女,而依偎在他们身边的还有一个两三岁的小幼童,他们其乐融融,俨然一副小家庭幸福美满的样子。
林尤记得凌可心跟她说过,陈旭然的父亲长年累月在外面出差,如今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她看着那个男人感受到窗外注视的目光,抬头看过来瞬间一脸震惊的样子,看着他窘迫尴尬的出来见了自己的儿子,然后被自己的儿子抡拳头。她都忘了自己和陈旭然是怎样离开那个地方,只记得陈旭然脸上痛苦受伤的神情是那么深刻,这个平时如春风般和暖的男子,此刻俊逸的脸颊被隐忍的伤痛扭曲着,让她不由得跟着一起难过。
车子在一处寂静得地方突然刹住,依旧向前的身子被安全带紧紧的勒住,再沉重的撞回座位上,林尤只觉的心口像是突兀的被人抓住,然后扑通扑通乱了节奏的跳了起来。她转头看到陈旭然猩红的双眸,心里的难过更盛,便轻轻的开口安慰着:“如果想哭就哭出来,会好受点”
话语一出便像催泪的弹幕熏得陈旭然的眼眸更红,他似是花了很大的气力才稳住情绪,寂静的空气里方向盘被抓的-吱吱-响,林尤不由得想到自己,她又何尝不知道这种屈辱痛苦的情绪,于是自嘲的继续说道:“你知道么,从小所有人都嫌弃我和我妈妈,将我们赶的远远的,以为只要咬咬牙和妈妈一起熬到长大就好了,但是到最后就连我自己的母亲都背叛我弃我不顾,我心里的委屈愤慨也只能硬忍在胸口,忍到自己忘了痛苦也就习惯了,所以我理解你的心情”
陈旭然缓缓地回头看向林尤,昏暗的路灯下似是有泪花在她眼里闪烁,他知道她从不在外人面前说自己的身世,此刻扯开自己不幸的伤疤只是想让自己好受点,晚风透过车窗吹拂着她的秀发,将她淡漠的姿态吹拂得愈加迷离,这看似柔弱的外表下竟是这般坚强,陈旭然心中隐隐不忍着:“我没想过你背负的这般沉重”
“没什么,早习惯了,只要心中希望的信念不倒,就能说服自己勇敢的走下去不是么”
林尤轻轻的笑着,那般安静美好,这样的女子应该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着才是,而此刻,她越是笑着,陈旭然心中越是不忍,比起她的遭遇,自己这点算不上什么,父亲常久不着家,这样的结果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亲眼撞见冲击力还是这般大,他是替他母亲感到难过,守了一辈子的婚姻到头来换来的竟是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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