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薛曼在院子厨房里大力剁着一块五花肉。“当当当当——”
她拿起一壶酒就往嘴里灌,“师姐,你娘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纪如寻想了想话本里的东西,“比如藏宝图,无字天书,还有还有......就是那种很神秘的东西。”
薛曼只觉得头很疼,她一手剁碎肉,一手夺过纪如寻手中的酒,“就给了我一封信,还有她扔在路边的刀。”
“刀?什么刀?”
“号称‘血滴子’的刀啊,刀柄圆溜溜的,血从刀柄的一侧小洞内滴下,听说会很好看。”薛曼耐着性子解释道。她追着她娘亲走的时候,娘抱着她,将刀扔在脚边。然后去了就没再回来过。
“你把刀放哪里了?”纪如寻忙问道。
“你的枕头。”
“......”
纪如寻立马跑回二人以前同住的屋里。屋中只有两张木窗和两个书架,纪如寻的那张床过两日就要搬去新屋里了。纪如寻掀开枕头,空空如也。
蹲下身看床底,在她的枕头正对着的下方,有一个木盒子。拖出来打开一看,赫然是一把轻便的圆月弯刀。
纪如寻小心翼翼地拿出刀来,坐在椅子上。仔细研究起这把刀来,刀身轻薄藏不了东西。只能是刀柄了,纪如寻用尽力气将刀柄向右侧扭动,却纹丝不动。
切完肉的薛曼跑进来一看,表情复杂着说:“阿寻,那是你十岁时我送你的礼,你忘了么?”
薛曼径直走向纪如寻的床,拿起她的枕头撕开外面的红布,是一个棕色木盒,说道,“这就是刀盒。”
“你和师父不是说,这是送我的玉枕么?”纪如寻语气中都有些颤意,“还说玉枕要爱惜,最好拿红布包起来。我睡了十年啊!
二人都听到了屋外玉石剑客的脚步声,都静下来不说话。不一会儿就一溜烟地消失了。独留薛曼一人,对着表情有些狰狞的纪如寻。
纪如寻看着面前说不出话来的薛曼,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接过刀盒,打开一看,竟然是两把一摸一样的黑金短刀。刀身带着些寒意,小心翼翼地向两侧扭动。刀柄脱落,里面有一小张羊皮纸。一张是药材,一张是药量。
纪如寻赶忙揣着两张纸往怀善寺跑去,“大师!大师!我找到了!”想到小镜子有救,纪如寻很是兴奋。
将两张纸交给苦智后,他想了一夜。纪如寻一夜好眠,只因为师姐为她缝了个棉花枕头。而薛曼却是一夜未曾合眼,她从怀中摸出在周黎书房拿的一块玉佩。放在心口,眼角有泪落下。今日就是他行刑的日子。
而大商京都内。
过了这几日,高仁宗的遗体被送入陵墓。齐王本该启程回到番地,却迟迟没有动身。
李歌看着地牢里对着高仪淮全盘托出的周嫣儿,倚在一旁的石墙上很是无聊。
高仪淮皱着眉走过来,对着李歌道:“我猜经手此事的宫女太监,全都死了。”
“这是自然的。”李歌眯着眼,有些慵懒的腔调,“前一日,阿寻派了人过来。”
高仪淮立马抬眼问道:“寻儿她说了什么?”
“齐王在边城,和青城渭城都布下了兵马。”李歌说道,“我虽料到他有不臣之心,却没曾想到这么快,何不等你与高仪殊争得两败俱伤时再攻来。”
高仪淮轻轻笑了,“他未曾想过我会争吧,青城渭城离京都只隔了一城,到时兵变,京都可用兵马只有十五万,西边城二十万兵马若不借道燕岭关,要花上十日才能到京都。现在又堵住了边城。齐王,真是有备而来。”
“他敢来,不过是因为朝中武将已老,第一文臣入狱斩首,天下学子喊冤。如今朝局动荡,自然是个好机会。”李歌的眉心也皱得厉害,“若是一打起仗来,少说也要好几年。最好的,莫过于现在就除去他和他的子孙。”
三百精兵性命中,取其性命,谈何容易。
高仪淮回头看了眼,地牢里已经消瘦不已的周嫣儿。与李歌告辞离去。
“放过他?”端妃将手边的一杯精致茶具全部推翻在地,她眼中尽是怒火看着殿中的高仪殊,“殊儿!你可知他合谋与李歌扳倒了周黎,若不是我趁早派你外祖家的人救走了周铭。此刻周铭就站在大殿上说母妃和周黎共同谋害先皇了!”
她粗喘着气,有些清瘦的身子有些晃意。今日她同自己儿子商量了全部对策,也将之前的给高仁宗下药的事告知了他。
高仪殊直挺挺立在殿内,依然说道:“哥哥他绝没有夺位之心,求母妃看在他在膝下尽孝十年的份上,放过哥哥。”
端妃揉揉眉心,“他有没有夺位之心,你会看不出?”她的一双美目睁开,一字一句说道:“我今日是同你商量齐王之事,至于高仪淮,我给他灌了鸠鹤。你此刻在齐王之事上不杀他,他半年后也会死。”
端妃走下主位,一步步走向高仪殊,“我的儿,从他要接管禁卫军,我就怀疑他有所图谋,母妃老了不想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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