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蕊笑着应下了,坐了一张小杌子,坐在宋多福的边上。
张家和程家挨得挺近,张大奶奶打趣道:“宋姐姐是得了一个会疼人的丈夫。十余日前我娘家往我这儿送了点东西,我捡了一盒绿豆凉糕送到程家,姐姐是不是一天吃完了?第二天程二爷还问相公是哪家糕点铺子买的。”
宋多福笑得甜蜜蜜,道:“是了,是哪家糕点铺子?这俩月我吃了许多家的绿豆糕,也没有你家送的好吃。”
张大奶奶是京畿人士,娘家就在京城治下。张大奶奶道:“是我娘家有位老仆,做这绿豆糕有点别样的心思。”
宋多福笑得不好意思了,道:“我竟不知为了一口糕,绕了这么一圈。”
显然,宋多福是吃上张大奶奶娘家老仆做的绿豆糕了。这又不是做买卖的人家,为了一块绿豆糕是太费劲了。
张大奶奶倒是开通的,玩笑道:“不过几把绿豆,程二爷拿过去的礼都够买几大箩筐了。”
金夫人觑着李斐听得舒心,笑一声道:“我家那位就没有程二爷贴心了,我还一怀两个儿子呢,有天晚上忽得想吃碗羊肚汤,他睡得死沉沉,就没有搭理我。”
宋多福含笑和金夫人道:“你是心疼自家的爷们儿,不忍心毁了他一夜好眠。”
李斐托着下巴听几位唠家常。因着她和赵彦恒有个恩爱和谐的风范,襄王府下的一对对年轻夫妻,也有一股子相互敬重的风气,这是李斐喜闻乐见了。
过会儿之后,宋多福拍了拍大肚皮又上了牌桌。手上忙着嘴巴淡,金夫人低头看牌,道:“泰宁侯府的邓二老爷出天花了。”
提起这件事好一通恐慌,宋多福拍着胸口道:“长兴侯府现在正在办太夫人的丧礼,头一天泰宁侯府有派头的主子都去祭拜了,邓二老爷也在其列。这一下炸的,长兴侯府将灵堂都重新布置了一次,当天所用的瓷器全都砸了埋了,范大奶奶都想抱着儿子出去避痘。王府里,季大娘当天就把往长兴侯府送祭礼的几个人打发到了庄子上,搁个十天半个月再回来。”
李斐对泰宁侯府,尤其对邓二老爷没什么好印象,调侃道:“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愿府里府外的人,平平安安的过去吧。”
金夫人嗤笑道:“那位邓二老爷都三十好几岁了,才出天花。”
张大奶奶扭过头去道:“好姐姐,你是有别的见解了?”
“见解是说不上。只是别人怎么说,我就怎么听,那是不能够。”金夫人停了牌,扬起头环顾三人,道:“我说了你们可别怪我嘴损。那位邓二老爷常在脂粉堆里滚,据说他屋子里,凡是个女人,丫鬟媳妇都被他淫了个遍。那些都是泰宁侯府的奴婢们,由着爷们儿把玩,也是她们的命了,没跟对主子。再有我们看不见的女人,谁知道他在哪里沾了脏病。”
张大奶奶虚捂着嘴,惊诧道:“什么脏病说不得,宁愿被说成天花?”
金夫人掐了一把张大奶奶的嫩脸,道:“你是好人家的女儿,又才做新妇,是不知道其中的厉害了。”
李斐和宋多福默默的对视了一眼。
李斐虽然是好人家的女儿,杂书看的太多了,隐约有那么点怀疑。
宋多福是被程安国提过醒的,让她不用太恐慌,私下有许多人都怀疑,邓二老爷得的不是天花。
张大奶奶环看三位都有点明白,就她一点都不明白,又是那等听着鄙夷的脏病,张大奶奶一个腼腆媳妇,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勇气,低头道:“我回头问问我娘。”
襄王府长史官张启鹏是个鳏夫,张大奶奶是要向娘家母亲请|教了。
这厢牌桌一散,李斐的娘家母亲李月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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