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儿道,“你别推不动就找理由,这里面怎么可能有……”他没说完下巴差点掉到地上,他是见到长生抬着司马鹿鸣和姜曲的,但这两个男的加起来三百斤还算多的。能举得起来说明她力气比其他人大点。
但他没想到大到这种地步,这石磨上面的磨扇接近五百斤了,他当时动用了很多结实的木头把这两磨扇撑起才能把铁塞进去,她把那磨扇抱起夹在腰间,左手往轴心处摸了一下,把铁块拔出来了。
长生把那铁块给他们看,她没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他们找出症结了,这石磨修好了,以后就能磨豆浆了,“真的塞了东西的。”
姜曲意有所指的笑道,“难怪谁都推不动了。”
长生把磨石放回去,推动石磨磨了一碗豆浆,她端去给宋容,现磨的豆浆最是新鲜了,“宋大夫,豆浆。”
蓝儿都不敢看他家主人的脸了,垂着头听到宋容道,“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喝吧,你们可以住下来了。”宋容转身回房,蓝儿跟上他,走几步后回头朝他们瞪眼。
姜曲见长生真要喝那豆浆,摁住她手道,“这石磨也不知放了多久了,这豆浆至少该热一热,不然拉肚子怎么办。”
钟大夫道明日让菊香送些衣物过来,又交代了他们要事事小心就回去了。姜曲这时才想到还有一个很是重要的问题没有问,“我们睡哪?”
……
长生是随遇而安,睡哪里都得,只要有个屋檐遮风挡雨就好,所以尽管是睡在檐下还是很快就睡死。但司马鹿鸣和姜曲不得,睁着眼到天亮。见力气恢复了七成,很是自觉,即便没有弗恃督促,也是闻鸡起舞。
蓝儿拿着盆要去打水,踢了一下挡在路中央的长生,拜他们所赐,他也没睡好,他年纪小,就是要吃饱睡好才能长高,偏被他们吵了,他要是一直都这么矮,他就找他们算账。
蓝儿挑衅道,“花拳绣腿也敢来显摆。你要是有胆子,我们比一场。”
姜曲笑道,“那可不得,我们不欺负小孩子,以大欺小,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都没打,你就知道你会赢么。”长生睡眼惺忪,还没完全清醒,蓝儿把盆塞给她,使唤道,“寄人篱下的,不干活不给饭吃。那有口井,去帮我主人打盆水,我家主人洗脸都用温水,不能太冷也不能太热,你打好水后,去厨房烧半锅热水倒进盆里端过去。”
长生抱着盆站起来往水井方向去。
姜曲道,“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这样嚣张,再不教可就来不及了,你可别拦着我。”
司马鹿鸣回道,“我有拦着你么。”
长生打了水,回到檐下就见姜曲和蓝儿正在切磋,说切磋已经是好听了,实际就是逗小孩玩呢。蓝儿打得认真,并没有发现姜曲只用了一只手,还是不管用的左手在跟他对招。
宋容站到了窗边看。
蓝儿旋身一个飞踢,姜曲背着右手,左手在他小腿上拍了一下,蓝儿便失了准头,一脚踢中了宋容细心栽种的毛茄。
盆子应声裂开。
蓝儿傻眼了,随后很快想了一个办法,就是把这事栽赃给长生他们,就说是他们踢烂的,那他就能置身事外了,没想到一转身就见宋容在看着。蓝儿不知他是看了多少,是从头到尾看了,还是只看了一点。
他很是犹豫,如果宋容都看见了,那肯定是坦白从宽,道歉能罚得轻些。但如果没看到的,他道歉了,那不是不打自招了么,那到底是道歉还是不道歉。
蓝儿转移话题道,“主人,他们欺负我。”
宋容道,“你要说的第一句不应该是这句,自己领罚吧。”
蓝儿嘟着嘴,又是把这次记在他们头上。他走到墙边一个翻身,脚朝上头朝下倒立。宋容从房里走了出来,朝姜曲摆摆手道,“过两招吧。”
他随手折下一支树枝甩了两下。
姜曲右眼皮跳了,从小到大但凡是他右眼跳的总是没有好事的,所谓君子不是眼前亏,姜曲笑道,“其实我这个人遇事并不推崇动武,动武不好,伤和气……”
“废话太多!”
宋容手里的树枝朝着姜曲抽了过来,姜曲后退几步,踩上那围栏向后翻了一圈落地,站稳后再看,那替他挡了一劫的围栏断开了。这已经不是切磋了,这树枝要是抽在他身上,他就要皮开肉绽了。
这已经不是切磋了吧,姜曲抱拳道,“今日不是黄道吉日忌动武比试,不然等我算好了日子,等下一个风和日丽的时候再向宋大夫请教。”
宋容道,“我说了,你废话太多了。”
他将树枝横着抽了过来,姜曲跳了起来,树枝上生的叶子还嫩绿得很,从他脚板扫过,姜曲本来想将这树枝踩在脚底,但宋容手腕一使力,那树枝竟会转弯,绑住了姜曲的脚。
他扯动树枝,姜曲失了重心眼看就要摔地被他拖过去,却见他左手一撑,右手抽了腰间的扇子,哗一声的打开,亮出扇骨里头藏的尖片将树枝给割开了。
“根基打得还算扎实,足可见弗恃在你们身上没少下工夫。他终日疯疯癫癫的,没想到还真能收了心教人。”
姜曲道,“这世间的高人多数是真人不露相的,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宋大夫不也是如此么。”
“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
姜曲笑道,“既然说得有理,那就不要打了吧。”
宋容抓下一大把叶子朝他撒去,姜曲念咒手中生了寒气凝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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