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雨季,林**河水量丰沛,上游连续的降雨,让流向东北的河面宽阔了许多。对岸山崖上,茂密的灌木丛中冒出来一簇枝条,枝条下显露出人脸。
梁洪举起手中的望远镜,观察着对岸的营地。三名土著,两个平民,步枪手十八个,走马三十匹。仔细数着人数,尤其记下了发号施令的头目,比如最醒目的安德森。
猛地,他顿了一下,轻声嘟囔了一句咒骂。梁洪认出对方装备的步枪是李恩菲尔德1895式,7.7毫米口径,无烟火药子弹,十发可拆卸弹匣,射击速度比他手中的毛瑟1893还快。这要是对射起来,显然是要吃亏的,更何况他也打不起消耗战。
望远镜又向下移了移,镜头对准了水波荡漾的河面。
突然,河面上冒出一截咖啡色的木头,竟然逆流而上。不,那不是漂流的木头,是一条鳄鱼,身长近五米的非洲鳄鱼。很快,梁洪就又从河中发现了六七条鳄鱼。他想起来了,在书中曾经看到过,林**在本地土著的语言中就是鳄鱼的意思,林**河也就是鳄鱼河,自然河中会有很多的鳄鱼。
真是天赐的帮手,梁洪暗暗庆幸,多亏降水充足,大批鳄鱼才会上行到这个河段。
旭日初升,太阳照在林**河上,河面泛映出粼粼波光。河西岸,探矿队的人聚集到河边,人叫马嘶,一时间好不热闹。
“鳄鱼!”
突然,有人指着河面大声叫喊。
是的,鳄鱼,而且远不止一条。鳄鱼悠闲地在河中游动,或沉或浮,动作迟缓,有的甚至如同悬停在水中。即便如此,没有人会认为它们真会恒久迟缓、呆滞不动。
“可恶!”
声音从安德森牙缝中狠狠迸出,他诅咒这该死的河流,怎么会有这么多鳄鱼汇聚于此。
“把那几个土著押到下游去,稍微远点。”
三名土著被拽出队伍,在持枪白人的踢打吆喝中,沿着河岸向下游走去。
“把那小子拉过来,留下。”
安德森扬起手中马鞭,指了指那个会荷兰话的少年。身旁立刻跑上去,把小土著拽到安德森马前。
“小子,昨天我说过,听话会把你留下。”
鞭杆托起少年的下颌,用荷兰话讲出来,见少年面色惊恐,他觉得很满足。
其他两名土著被赶离到四五百米远的地方,那里河面更加宽阔,水流也稍稍平缓。
“把他们赶下水。”
安德森吩咐道,顺手从马背上抽出步枪,咧开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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