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天池如今倒是一整个大冰块了。
又等了一宿,夜间更冷,寒风呼啸,冰也冻得更紧。第二日,陆白霜在冰上挥舞宝剑,欲劈开冰块。风吹过,卷起漫天雪花,陆白霜持剑在手,仿佛变了一个人,脸上挂着不同往日的神情,不是不在乎,不是暴戾,而是一种她就该拿剑,那剑就属于她,她就是为这而生一般,剑气如长虹气势逼人,使得这寒冷的天山之上又多了一层肃杀之意。这是李月白和舒展第一次见到陆白霜舞剑,她们知道,她的武学高度,就如她所说,要赶上她,还要二十年,前提还必须是这二十年她不碰剑的话。
那一池冰雪昨夜被风吹了一夜,本就是冻得硬邦邦的了,被陆白霜倾注四十多年功力那么一劈,立刻咔擦一声四处裂开了。地牢之中打坐的陆苍术,昨天听到山崩地裂之声,推测发生了雪崩,这冰层更厚更无法出去,不料今日忽然从冰层之上透出一点光亮来,他又生出希望来,也顾不得来人是敌是友,朝上面喊起话来。
那冰层虽破,要进去却并不容易。四人又是一番忙活,听到下面传来人微弱的喊声,陆白霜和秋飞蓬更听出是药王的声音,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待挖道出口,他二人相继跳下去,见到二十多年未见的药王,须发全白,俱跪倒在地,三人抱头痛哭。
药王拉住陆白霜的手,止住眼泪,往里面指,“快,她在那里,她快不行了,快带她出去医治。”陆白霜心中一颤,走向那冰床,她走得很慢,每一步仿佛都走在自己的心上,二十年了,她有多爱她,就有多恨她,她有多恨她,就有多思念她。二十年并没有在瑶儿身上留下太多痕迹,那模样依然如她们初见时一般,只是,没有温度。陆白霜忍住心痛,探了探她胸口,尚有一丝余温,这才松了一口气。
秋飞蓬背着药王,陆白霜背着瑶琴,各自替他们蒙住眼睛,借助上面的人垂下的绳索,沿着冰层飞跃了出去。二十年的冰寒牢狱之苦,如今终于重见温暖。
破牢3
一行六人暂且在天山脚下的人家休息,舒展跪拜了祖师爷,便四处替他们采办药材,积极表现。哎,这里一个是祖师爷,三个是师叔,还有一个师叔她亲娘,她这辈分真是小得汗颜。李月白听了她抱怨,笑了一阵,帮着她一起张罗。
陆苍术对瑶琴的状况,十分上心,他屡次来探问,亲自开方抓药。陆白霜也是寸步不离的,二人经常在一起讨论如何用药之类的,倒把那二十年前的不快抛到了脑后。期间,陆苍术对她说了这二十年他二人在天山冰牢是如何冰释前嫌,如何相依为命,瑶琴对她的情深及苦衷,他又是如何接纳了她,均对陆白霜一一道出。
至于陆白霜是否痛哭流涕,悔不当初,其他人可不敢妄自揣测。
瑶琴睁开了眼,以为自己仍在梦境之中,如果不在梦中,哪里会有这么温暖的光线,温暖的床被,侧耳倾听还有鸟啼虫鸣,更让她确信自己在梦中的是,床边脸朝她而睡的那人,那脸熟悉又陌生,多像老了的白霜!她伸手去摸,噗嗤一声笑了,“白霜,我梦见你老了。”那人醒来,满脸眼泪,“是的,瑶儿,我都这么老了。”她俯身过来,柔软的触觉落在唇瓣,带着她魂牵梦绕也不会忘记的清甜,这样的温度,如果是梦也太真实了。
她猛然推了那人一把,陆白霜不设防被她推得后退了一步。二十年了,陆白霜可不再是当年那个动不动就被瑶琴调戏到脸红的人了,嗯,她武功很高,脸皮更厚,不然怎么能做到杀人无数,面不改色的呢。陆白霜抓住她的手,“我救你和爹出来了。真的是我!哎,只是老了一点,你不会嫌弃我吧?”
瑶琴想笑又想哭,将她捶打一顿,“你怎么才来!你竟然才来!”她大病初愈,拳头自然也没什么劲,被陆白霜搂在怀里,紧紧抱住,“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跟你赌什么气,差点害了你。我该死,你罚我把我的下半生都陪给你好不好?”两人又流了一通眼泪才罢手。
舒展端药过来,正看到这互相替对方擦拭眼泪的一幕,她吐吐舌头,这凶神恶煞整天要取人性命的陆师叔,竟然还有这么柔情的一面。瑶琴见她大大方方进来屋,细看她模样也不差,心想这么多年了,莫非白霜又有了她人,手往陆白霜腰间一拧,面上却笑得自然不过,“她是谁?”
陆白霜吃疼,又不敢喊出声,在师侄面前失了面子,见瑶琴面上那再熟悉不过的笑容,便知道她怕是在吃味,一瞬间竟然有一种又回当年的心情,当初她若是与哪个漂亮姑娘多说了几句话,她必定也是带着这样的笑说没事没事你尽管开心玩,晚上必定要在床笫之间将她一顿折磨说了无数保证的话才罢手。陆白霜忙不迭地解释,“这小姑娘是夏师兄的弟子,叫舒展,你的若言琴认了她作主了。这次破开冰牢,她也出力不少。”
瑶琴朝她璀璨一笑,“多谢你了,小师侄。”
舒展不禁一呆,瑶琴依然如同二十多岁的女子,同画像上的一样,不,又不一样,真人比画像还要美上百倍千倍,难怪皇帝也愿意为她与人共分江山了,她与李月白的五官有很多相似之处,然而那一举手一投足,面上娇媚又不落俗,看似工于心计而又不讨厌,倒是个奇女子!她脱口而出,“你真的是月白的娘亲吗?”
瑶琴一下没反应过来,陆白霜瞪了舒展一眼,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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