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鹿此时伤口虽已好转,但却暂时无法站立起来,看到宫伟所去之处,却“呦呦”的叫了起来,叫声中透着急促与担心,似是提醒宫伟不要往那处走去。
但那宫伟只是回头看了看雌鹿,对其一笑,便又转头继续走去。
那鹿看到不禁越发叫得急促,更是争扎着要站立起来,似是想要阻拦宫伟前行,但却偏又站不起来,只能不断的对着宫伟越叫越大声。
宫伟此时已一步踏进那草间,弯腰便要摘那丛蘑菇。
但觉眼前一花,哪里还有蘑菇,却见是一堆乱石,心下一惊,抬起头来便觉周围环境已变,便转身向着那雌鹿所卧之处望去,此时却发现完全与之前那鹿所卧之地不同,那雌鹿也不见踪迹,并连带着那鹿鸣之声亦听不见,四下里静得发慌,心中一沉,便知不妙,立即抽身向后退,但此时却已晚,无论自己前后左右前行,皆是一片陌生之地,与之前所见完全不同,此时才知着了道,那雌鹿之前鸣叫想是提醒自己不可前行,自己却不在意,不禁后悔不已。
心中知道此时后悔已是不及,也不做他想,自己行走江湖多年,知道这是高人所立之阵,自己已入其阵,只能找到其阵眼,破其阵,或是求得那高人现身开阵,方可离开。
“晚辈回风剑客宫伟,因采摘蘑菇而误入前辈这宝地,望高抬贵手,放晚辈出阵,晚辈定当感激不尽。”宫伟站在原地双手抱拳按江湖规矩拜道。
但却未见有人答声,宫伟只得再次拜道:“晚辈回风剑客宫伟,因仇家追杀,不得已路过贵处,只因小女年幼肚饿,晚辈这才入林寻找食物,不想误入前辈宝地,万望前辈大人大量,放晚辈出阵,晚辈当感激不尽。”如此数次之后,尽还是未有人答话,心中不免失望且更担忧了起来。
如若有人答话,即便不放人,起码自己还知道这是有人之地,当可想法让对方放了自己,只是此时无人答话,便是此地已为人荒废,也不知道是哪个时候留下的一个阵在此地,自己又不十分懂那奇门遁甲之术,想要凭一已之力逃出此阵,为免太难为自己了。
但此时也无他法,当下按下心中慌乱,打量起周边环境来。
这地上乱石成堆,左右大小不一,各自成堆,看似乱摆,却又暗含卦像。宫伟虽是习武之人,对这奇门遁甲之术却是不懂,但却看出与那武术有一丝牵连,似懂非懂,当下便试着往前行,纯是死马当活马医。
不想行到第十步之时,便见突然一阵大风吹来,风中带有黄沙,开始时还能用衣服遮挡一二,呼吸间便刮得黄沙漫天,刮得人难睁双眼,渐渐的黑林中竟似一个风沙尘布一般把那宫伟包在其内,狂风过处,宫伟只觉那黄沙打在外露的皮肤上,便如黄蜂叮了般,疼痛难忍,心中苦不堪言。
心中知道此时如往后退,便如入死路一般,将永远也走不出这阵,不如拼了,当下运起内力,用手护住面部,顶着那风沙,也不管那东南西北方向,继续向前方走去。
也不知道行了多久,宫伟身上衣服已被风沙打得破破烂烂,一片狼籍,而裸露在外的手掌等皮肤也被那黄沙打得鲜血淋淋,宫伟感到自己内力将要用尽,再也无法护住身子,自咐便要葬身这风沙之中时,那风沙却突然消失不见,周围却又显示出暗黑的树林来。
那风沙来时还有迹可寻,慢慢由小变大,但这突然消失,却是眨眼之间,仿佛从未出现过,而且这林间也无任何风沙出现过的迹像,神奇之致。
如若不是身上衣服破烂和手上脸上血淋淋的疼痛感,宫伟真仿佛是做了一场梦般。
此时出现在宫伟眼前的竟是一片竹林,中间一条小石子铺就的小道,蜿蜒盘旋,直通那一片幽深的林海深处,绵延直至不见,如一张可怕的巨兽大口张开,等着食物自行送过去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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