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含含糊糊的不大清楚,听着又像是说梦话,“柳大哥……柳大哥……”
“我在这儿呢。”柳木说道“你等一下,鸡汤马上就可以喝了。”
“柳大哥,我家在京城,其实我是……曾青……我不是曾青……”曾青语气含糊,说着说着又没了声音。
柳木的耳朵都快贴在曾青嘴边了,可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曾青到底要说什么,柳木吓得以为曾青是要留遗言呢,忙问道“一会儿是,一会儿又不是,你到底要说什么?曾青,你可千万别死啊。我还想把我妹妹嫁给你呢,那样等离开书院咱们也可以天天都在一起玩了。我要带你去赌坊,去青楼……”
俞婉然端着鸡汤走了过来,看见柳木那样子,又觉得可气又觉得可笑。“可以喝了。”
柳木接过鸡汤,笨手笨脚的也不知道怎么喂曾青喝下,最后还是俞婉然将鸡汤喂给曾青喝了下去。
曾青迷迷糊糊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隙,“柳大哥,我梦到喝鸡汤了……”
柳木笑道“不是做梦,是真的鸡汤。”
曾青毫无底气的说道,“原来你也在做梦。寺院里怎么可能有鸡汤呢。”
曾青将碗中鸡汤全都喝下之后又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柳木见曾青将碗中鸡汤全都喝光了,对俞婉然笑道“还是你有办法,居然都让他喝下去了。”语气之中难掩惊喜之色,“若是这小子大难不死,我还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呢。”
俞婉然并未多说,只是不自然的一笑。心中又开始猜测柳木到底知不知道曾青的身份,或者柳木对曾青到底是怎么样的情感呢。俞婉然问道“看来你很喜欢曾青啊。”
“是啊,你这小子傻头傻脑的,有时候柔柔弱弱的又像个大姑娘似的,开他几句玩笑还会脸红,偶尔那调皮样子倒是让我想起来柳叶了。我想等回到金陵之后就跟我爹说,把柳叶许配给他。”
俞婉然听了这话,不禁抿嘴一笑,看来这家伙傻头傻脑的还不知道曾青的身份。
柳木将另一只野鸡烤好,扯了半只递给冯琅渠,“吃点吧,咱们还不一定什么时候能下山呢,小心饿死在这儿。”
“谢谢。”冯琅渠接过柳木递来的鸡肉,但脸上依旧是没有什么好表情。俞婉然见了不禁皱了皱眉。
柳木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我不是怕你们饿死,我是懒得在你们死了之后花力气埋你,要是把你们两个扔在乱葬岗又怕附近村民会被传染尸瘟。”
温思仁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也没有力气和柳木吵架,接过冯琅渠递来的鸡肉就开始狼吞虎咽。
柳木又拿着鸡肉和鸡汤对智愚说道,“你也吃点吧。”说完将手中的东西递到智愚眼前。
智愚急忙双手合十,低下头说道“罪过罪过,出家人不可吃荤。如今在寺中杀生已经是犯戒了,我又岂能再破荤戒。”
柳木说道“外面大雪积了好几尺,我看山下的人今天是不会上来了。再不吃只怕山下的人上来之前咱们就要饿死在这儿了。”
“柳施主不是佛门中人,自然无妨。可出家人若是吃了肉佛祖会怪罪的。”
柳木说道“那我问你,出家人为什么不能吃肉。”
智愚说道“吃肉同杀生一样,是害了别的性命。”
柳木又问“那你是想死守清规戒律日后成佛了?”
智愚说道“我生来愚笨,悟性又不高,成佛恐怕是不能了,不过若能潜心修佛有生之年不犯戒律,那也算是功德一件了。可若真能成佛,就算是让我历经四劫八难,我也心甘情愿的。”
柳木说道“牛羊生来就吃草,到死也没吃过一块肉,可也没见它们成仙成佛,吃了一辈子的素,到最后还不是被人一刀了了性命,成了别人的口中餐。”
智愚说道“人与畜生又岂能相同。”
柳木叹了口气,一副老成的样子,说道“如果你因为不吃肉而饿死了,那和自杀有什么区别,说白了还不是白白的害了一条性命。这鸡是我杀的,鸡汤是我表弟煮的,杀生的事儿与你无关,就算是下地狱也是我一个人的事儿。你要做的只是喝鸡汤吃鸡肉,保住智愚的性命,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我在家的时候常听我爹跟我说,做生意要懂的变通,不可死守旧理,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修佛也是一样的,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鸡,而饿死了另一个活人的性命,这岂不是……”柳木顿了顿,一时间又想不起那个词该怎么说,“岂不是……那个……哎呀,反正就是和杀人没什么区别了。到时候佛祖不仅会怪你杀生,而且还会怪你死脑筋,没悟性。”
智愚听了这话突然笑了,柳木说道“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智愚说道“我是笑柳施主说得好,如醍醐灌顶,一语惊醒梦中人。令我这愚笨之人茅塞顿开。正所谓我不入地狱是恶入地狱,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不想我从小生活在寺中,整日参禅念经,竟然悟不出如此道理。我想成为柳施主你这样豁达洒脱的真佛,可却又不能说服自己真正的看破一切。正如你所说,如此死守着戒律不懂得变通又如何能成为真正的佛呢。”说完接过柳木的鸡汤喝了下去。
温思仁似是吃的太急,被噎到了,柳木见了急忙又递了一碗鸡汤过去。温思仁喝了鸡汤之后,又打了两个嗝,没好语气的说了句“谢谢。”
柳木也没理会温思仁,只回到火堆旁边照顾曾青去了。
夜幕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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