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几步远的距离,支使身边的仆从摆放东西,至于他的脸上,也没有新郎官的得意。
这下子,林简又觉得有些忐忑了。他不由哼唧了几声,倒是引起苏夫人的注意,“娘和你舅母还有些事情要谈,阿简先回去休息吧。”
“姐姐的婚事,我怎么就不能听得?”
林简顺势还了句嘴,这时他娘索性挥了挥手,就像是赶小鸭子那般,“大人的事,小孩子怎么听得?”
这下子,连一值绷着脸的苏穆都不免掩唇,林简恨不得在原地跳脚,倒也乖乖出去了。
这时,他才注意到连苏穆也很快被赶出来,至于里面的仆从,也跟着鱼贯而出。
屋内,应该只剩下娘亲和舅母两个人。
好奇爬上来之后林简便扒着门框偷听,只是下一刻便听见苏穆轻咳了一声。
说来也奇怪……苏穆虽是早年被舅舅抱回来的,但是时间已过十几余年,林简也早当他是亲亲热热的表哥。只是这位表哥不仅自小就古板严谨,眼下还任着寺正这样可怕的官职。
他自己这边,却又是野惯了的性子。
于是,见了这位表哥总是自觉老鼠见了猫,更别提以后成了郎舅,恐怕交集还要再多一些。
于是林简规规矩矩地收了自己的爪子回来,窝在原地不动了。
看他的样子,也透着些乖巧。
“你不必如此拘着,只是议期之礼,确实不方便男子在场。”
两人并肩走了几步,苏穆突然道了这样的一句,林简听着有些解释的语气,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茬。
议期?不就是选一个两家都满意的黄道吉日,然后欢欢喜喜入洞房吗?
又走了几步,林简有些想知道答案,可是对方是苏穆,他倒也不敢问了。
好在经了这么一句,气氛好像也没有像先前那么僵着,林简稍稍大胆些了,便不觉撇了嘴。
“都说多少次了,澄泓哥往后不要喊我小字了,你那样一喊,大家又都会当着我的面哈哈大笑。”
“可直接叫名字,却也不妥。”
苏穆接了一句,还未把之前已经说过数次的道理讲给对方听,林简却又急急接了另一句。
“爹爹真是讨厌,非说我没有他的阳刚之气,所以及冠的时候取了这么一个字说能补回来。现在好了,你们就紧着这个取笑我。”
眼看着林简又要闹腾,苏穆也就等着下文。只是林简叽喳完了,居然摆正了脸色。
“所以澄泓哥你还是直接喊我的名字吧,没什么不妥的。”
自出生那日起用的名一般只有长辈可以喊,而同辈之间则用及冠之后取的字。否则听着总归是有些不雅,苏穆又几乎忍不住提醒他。
林简歪了下脑袋,嘴边摆了吊儿郎当的笑意。
“这有什么,澄泓哥于我而言从来都不是外人。”
……
明知道对方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苏穆怔了半响,却没有回过神来。
他盯着林简走远,险些被出来的苏夫人给撞到了。
林简回了卧房的时候,正好看见襄芜弓着腰身俯在书案一侧在收拾东西。
而简单扫过一遍,木床、帷幔、小塌、已经基本恢复如初。
至于书案上的东西,称得上是眼花缭乱。襄芜正拿了骰子往棋笥里收,看见他进来了,非但没有行礼反而数落了一句,“公子若是再睡到日上三竿,这卧房你就自己整理吧。”
这姑娘虽梳着元宝髻,然而脸上的神色却没有像发髻那样乖巧,林简听着她特意拔高的声音便有些头疼,只好装模作样哄骗道,“襄芜别生气,等我下次出府,一定带盒胭脂回来送你。”
襄芜在此之前已经听过数次这样的承诺,好在大多都也兑现了。更何况对上林简这张脸,当下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即便是已经简单收拾过,书案上倒也没有干净多少。
棋盘和散落的棋子自不必说,在中间还搁着一本《抱朴子》 ,书本旁边则放了笔墨,砚台里的墨迹还未干涸。
而再朝外面看,则是散乱的纸张,最上面的,已经写了密密麻麻的一张。在这些纸的下面,还露着一个书角,襄芜伸手去抽,倒是被林简给挡住了。
……
这是家规和罚抄,数月前因为贪玩被老古板爹爹罚的,林简按住了之后就讨好笑笑。
襄芜眼看他这样,哪里还不懂,道了一句奴婢告退倒也出去了。
只是她的那抹偷笑收得并不够快,林简还是看见了,却也只好认命红着脸自己去收拾。
谁让襄芜到了东院已经有七八年的光景了,算是半个姐姐。性子又和他长姐有些相似……林简本来就不喜端着,到了襄芜这里,更是端不住了。
第3章 议亲(二)
林简再见到他长姐,已是第二天的正午。
他们枋州林家不像是其他的世家大族那般人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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