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苏廉的胳膊,“继续说,怎么了?”
苏廉这才露出有些挫败的神情,总归林简觉得对方时不时飘过来的眼神让他觉得有些怪怪的。
“就是中元节那天,白云观不也是会按旧例设吉祥道场的嘛,往年都好好的,今年却出了事。只是我那时还在书院,自然也不会清楚。只是听街上的人说,恐是做法的时候出了差错,所以才害得那家人不得安宁,现在好像有人已经得了怪病,神志不清什么的。”
苏廉说完了这些,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颗糖来去哄小丫头,摸到半路了,又说,“昨日嫂子还特意提醒我最近书院好像有些鬼鬼祟祟的人,叫我小心些,该不会真是有什么人混进枋州了吧。”
紧接着苏廉便专心去哄孩子了,林简倒是被众人给盯着……
完蛋,他只记得去提醒苏廉一次,忘了姐姐与林恬根本没啥交集这件事情了。
这样大眼瞪小眼瞪过半天,林简推了推旁边的苏穆,“夫君没听说什么消息吗?”
苏穆摇了摇头没说什么,耳梢处却不免泛出些红晕。
林简感觉到桌子下的手被握了握,他心里暗骂过几句,然而脸上却不得不还扬着笑意。
“我也是昨天归宁,听府里的人说的,所以提醒一下廉表弟,让他仔细些。”
府中人多眼杂是众人都能知会的意思,林简这一次也算是顺利过关。等好不容易被放出来,林简就像是撒欢的鸟儿一般往前奔了几步。
苏穆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看着他的架势直皱眉。
“你不回东院要去哪里?”
“自然是去白云观看热闹啊,澄泓哥你不打算去看吗……”林简歪头看他,等反应过来才自觉已经漏了嘴。
“说不准真是什么案子,等几日过后这事可能还要分在你这里,要不就一起过去看看吧。”
“这几日休沐,我没有公事在身。”
不管林简如何“巧言令色”,得到的只有这个回复,他几乎是止不住地跳脚,却看见苏穆板正了神色。
“阿简也不许去,我记得因为你身体的缘故,姑母一向都避讳这些吧。”
这下子,算是被捉住了痛脚,林简也觉得通天的热情就此被浇灭。随后他很快便乖乖回了房,一下午都坐在书案一侧捧了本书在读。
大约到了酉时,天色已经渐暗,林简朝着对面看了一眼,发现苏穆正是一副皱眉凝思状,他趁此机会抛下一句要去茅厕,就此溜之大吉。
生怕后面有人跟着,林简几乎是在自己可以达到的范围内尽力奔了几步,就此溜出大门。他自此还穿着之前练晨功时的衣袍,又因为跑得快了些,因此一路奔在景枫街上,路过的人见了,还以为林都尉又接了什么军令,有好奇的人还在旁边议论,为什么这么急她却不骑马……
总之林简到了白云观的时候发现大门处已经围了许多人,但是大家都面色戚戚,总归是只围在门口没有进去。
有眼尖的人看见“林恬”到了,纷纷招呼外围的人让开,林简也假借他姐的威名挤了进去。
和想象中群魔乱舞的景象没有一丝的重合,也没见任何纸符、火光之类的东西。
待了片刻,也一直只有一个妇人啼哭的声音,她旁边还站在一位老者和两个孩童,像是找上门来的苦主,因此众人也只是周边议论,倒也不敢靠近。
在稍稍靠近里侧的位置,有几个道士模样的人面色讪讪,林简努力想了想之前苏廉说的话,倒也想不起个所以然来。
毕竟吉祥道场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又怎么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呢?
只是那一家人一直有些不依不饶的意思,林简本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来的,就此拉了一个旁边人的袖子。
那人被“林恬”拉住,本有些战战兢兢的,然而发现对方的一双眼睛都盯着场中,倒也稍稍放下心来,不仅如此,就连是周边的几个人也凑过来介绍。
“林都尉,不瞒你说,那苦主也不过是一户普通人家,那日中元节也是照例过来为祖先祈福,本来也没有什么意外,但是回头第二天便起了高热,送去几家医馆也不见起色,后来找人看了,对方不知怎的,颇有几分忌惮的意思,只说多半是做道场的时候出的事,所以他们毫无办法,也只能是来这里找个说法,或者央道长们过去,到自家宅院中看看,以求个安宁。”
这人说的唾沫横飞,林简下意识朝着退后几步,便被另一个扯住了话头,“可是每年的吉祥道场均是这白云观在做,之前也并没有出什么事。所以问题或许不是出在白云观,许是有邪祟作祟也不一定。”
“毕竟中元这样的日子,总归是……”
“谢几位大哥。”
林简只觉得后背都有些冷意竖起来,他赶紧就此打住,匆匆往景枫街的方向走。
在此期间,他一路都没敢回头,只是紧着跑了几步,生怕一回头,就能看见有东西从白云观那里扑面而来。
……
早知道,他就不为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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