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廉先挑起来的,然而这句,却又像是就此揭过。
苏穆继续刚才的问题,林简在他肩头倚了倚,然而心却是乱了。
“我整夜都在西院,一直到半个时辰前才出来,你们若是不信,大可直接去问外面负责看守的家丁。”
这一番问询下来,不知道是谁的心更乱。
林简朝着两侧的人打量,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从刚才的情况来看,此二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明。这种稍稍一问就能证实的事,没有必要再行遮掩,否则的话岂不是故意给自己抹黑?
关键是苏廉他,也确实没有杀害襄芜的动机。孩子的事,要与不要,事实上也只是他口中的一句话罢了。
但是一个素日里温文尔雅的人,居然能脱口而出那样的不雅,甚至还打在一个姑娘脸上,显然是气到了极点,但如此大的反差,又似乎在掩盖什么一般。
林简自是有这样的疑问,当下便也问了,只是他避讳方才的尴尬,没有敢去看他。
“嫂子也太草木皆兵了些,我救了襄灵,她却设计赖我。如果这事发生在你身上,又当如何?”
苏廉的失控,似乎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林简心下却咯噔一声,他很清楚,这些话与当时苏夫人和他交代的已经有了重合,可是真是英雄救美而落入这般境地让苏廉愤怒吗?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原因?
再者,他现在是阿姐的身份,对方却又这样问,又是什么意思呢?
林简有一种被看穿的恐惧,他动了动手指,苏穆又很快回握,他自然也是听出这话外之音了。不知苏廉是针对他们而误打误撞,还是真的知道了些什么。
不过回归案子本身,还是襄灵的疑点更重些。
“怂恿姑娘来这里,让他提点一下襄芜确实是奴婢不对,可这一点,并不能证明奴婢就与她积怨。由此而杀人,更是不可能。”
襄灵之后被问到,只是这么回答。
“那你当夜也和襄芜住了一会儿,可见她手边有什么纸制的东西?”苏穆眼下也已乱了,说出这句,只不过是照例的问询罢了。
然而襄灵却瞪大了眼睛,与之前的神色恍然不同。
苏穆和林简对令。
二人也很快走出,听脚步声却极重,尤以苏廉更明显些。
“襄灵那反应,明显有些不大正常。”
林简听不见外面的响动了,即刻朝着苏穆凑过去。
苏穆堪堪把屏风推好,又要去摆弄画像,被林简打了一巴掌。
“你也看到了对不对,是不是又要耍让恐惧积攒一夜的诡计?”
“是。”苏穆毫不避讳。
“话说这么损的招,是以前就用过吗?”
“没有,显然是拉到牢房里效果更好些。”
“所以这个还只能算是权宜之计?”林简撇嘴。
一番斗嘴过后,原先紧张的气氛倒是一扫而空。然而林简却不能放松,“你说,苏廉他……是不是开始怀疑我身份了,毕竟身孕的事已经捅破,母亲她经常偷偷去西院,不小心透露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再者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家里,若是漏了什么而不自知,也不是没有可能。”
“关键是他还问,你是不是喜欢阿姐,从当时来看,似乎在抱不平似的。”
第90章 襄芜案
“抱不平?”苏穆稍稍挑眉, 又倒了一杯水过来, “你先喝些水吧。”
林简接过杯子, 声音也混着含糊不清, “对啊,依廉表弟的性子, 说出那么直白的话来也确实少见。”
“总归不会是真的喜欢我姐吧……还是说怀疑到我的身份, 所以试探?”林简说罢了又摇头失笑,他自己都觉得这个推断实在太不合理了些。或许苏廉当时只是因为气急才口不择言, 而现在,只是他自己想多了而已。
“只要都在府中,我们便是整日都腻在一起的,所以他是如何才能得出我不喜欢你的推论?”苏穆倒像是认真了, 林简被这种一本正经的样子给弄得有些无语,当下又在他手腕处扭了一记,“别闹。”
苏穆这才正经些了,“说起当时大婚的事,如果没有我,你姐姐多半会嫁给阿廉。你看姑母她,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我还没来这里前,阿廉他才是长子, 府中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苏穆你别跟我说……苏廉真正喜欢的是阿姐?怎么可能呢?断然不可能的。他们一个待在军中, 一个待在书院,几乎每逢年底的节庆,才会见上一面, 也就是匆匆吃顿饭的时间罢了。”
林简一想到有这种可能,登时便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过他也只是呆了片刻,却又为推翻自己的推论找了一个理由。
“怪不得……当时襄灵一直带着的帕子,和阿姐的差不多……难不成她早就看出些什么,所以才投其所好?”
“那丫头,心机也真是够重的。”
林简越说下去,就愈发地被自己的猜测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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