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镇,并不在南越,而是北周的一个边陲小镇,因为背靠秦岭,敌人若想攻打他,就必须翻过秦岭。但是,翻越秦岭所耗费的人力物力时间都太过得不偿失,所以,这里一向风平浪静,是北周边关的一个重要的商队交流集散地,依靠三国商队而存在。只要三国不正式开战,这里就十分热闹。
郭舒只是刚进这里,就被这里的热闹所吸引,大街上的叫卖,客栈老板的临街吆喝,成群的马,一堆又一堆的人在讨价还价。只是郭舒却只能坐在车上,她必须找一个大人帮她,要不然没人会买她一个小姑娘的帐。
郭舒的马一向通人性,即使是郭舒坐在车里遥控它走,它也不反抗,还能顺着郭舒的意思慢慢走。只是,突然,那匹马就受惊一般,嘶鸣起来,一抬脚,郭舒没防备,立马就被震了个七荤八素。郭舒还来不及回神,就听见外面的一道声音传来。
“小人南越人,叫李念存,家中遭灾,本来是去投靠亲戚,可是亲戚一家早已不知去向,路上又遭了匪,如今,拙荆与小儿皆已染病,小人实在走投无路,只求贵人发发善心,小人愿意卖身为奴,拿了卖身的钱财救我拙荆小儿,我识得几个字,可以记账抄写,求贵人帮帮忙,小人一家感念大恩,小人卖身契就在身上,已经签字画押,贵人可以看看。”
郭舒的马车是郭采从郭家带来的,自然哪里都透着一股低调的奢华,再配上一匹有灵性的骏马,难怪有人会找上郭舒。郭舒正愁找不到人,刚好,一个可以控制的文弱书生送上门,哪有不要的道理。
“嗯,你上来吧。”郭舒尽量用低沉的声音回复。“多谢贵人。”一道喜出望外的的声音传来,很快,一个身穿破旧衣袍的书生就登上了马车。
郭舒仔细观察这个书生,倒确实是没有武功,手上拿着一张卖身契和一份户籍,户籍上画着头像,印着货真价实的官印,没有造假的东西,这个,郭舒经过训练后的眼力还是能够判断的,只是郭舒奇怪,这样的一个书生,怎么有这么大的决心卖身。
李念存本来是开心的,碰了那么多次壁,终于有人回应他了,可是等他一上车,就忍不住的失望,只是一个小孩子罢了。
可是郭舒不管那么多,拿过他的卖身契还有户籍就仔细看了看,就说:“你夫人和孩子呢,先去看看,你到外面去,驾车去你家看看。”
“我不会驾车。”,很好,没有小人了,小孩子不当人看啊。郭舒听着这样的话,也不恼,“没让你驾车,提醒一下小闪在哪转弯就是了,去吧。”
李念存自然不反对,不一会儿,马车就到了李念存的家中。郭舒下车一看,她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李念存这个书生会舍下尊严卖身了。
只是用草和竹竿搭成的房子滴滴答答的漏水,泥泞的泥巴路,四周也都是脏兮兮而又萎靡的流浪者。整个房间里,昏暗无比,床上躺着一个枯槁的妇人和廋弱的孩子。而床,事实上就是一个土炕,铺了一层草,也没有被子,只是几件破旧的衣服盖着,比李念存穿的这件还要不如,家里,再也找不到一件值钱的东西了。这样的家庭,确实除了卖身之外,没有其他出路了。
“把你娘子还有孩子抬到车上去吧,你来驾车,去最近的医馆。”郭舒在这样的地方确实一分钟也呆不下去。
马车奔驰这赶到这家云惠医馆,郭舒乐了,这是庭华山的医馆啊。师父那个江湖郎中行医多年,身上的资产杠杠的,郭舒平常就能从师父的房间那里看见许多钱财,田庄,铺子,反正生意好像很大,所以郭舒没见着师父干什么,但总是不缺吃穿。
李念存还不等马车停就往里面冲,郭舒摇摇头,太心急了啊。果然,郭舒进去的时候,里面根本没人理他,郭舒一踏进来,就有人招呼。“小娘子,这里是医馆,请问你有事吗?”李念存也注意到了这边,脸上满是尴尬,只好走到郭舒身边。小二一时也愣了,郭舒只好赶紧拿出师傅的信物在小二面前晃了晃,“快点,门口那个马车上有病人,抬进来,找人诊治。”
小二赶紧点头:“是,小馆主,那边,来两个人搭把手,再把周管事叫来,小馆主,里面请,先到院子里坐会吧。”
走过大堂,不多远就见到一个很精致的小院子,这时,李夫人还有孩子已经先一步被抬进来了,里面有一个中年男人正在一个房间里诊脉。郭舒站在门外,李念存本来也想进去,可是看见郭舒不进去,抬着的腿便也放下了。
这时,那个男子诊脉完毕,转身就看见郭舒和李念存站在门口,就过来见礼,“云惠医馆管事周全,见过小馆主。”
“不用,情况怎么样了?”
“不容乐观,这位是?”
“李念存,里面的是他的家人,你跟他讨论一下病情吧,找身衣服给他换了,我先到旁边等,麻烦周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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