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开心难以言喻,就像堵着的河道积得水都快冲岸了,突然就一个惊天响雷给炸流通了。
哗啦啦哗啦啦,洪水般倾泻,方向明确地入海,神清气爽。
“嘿,约他干嘛。”黎秦越直起身子,整个人都积极了很多,“你孙女得是那种别人求爷爷告奶奶才能见一面的大公主,他一回来我就去见,多丢咱老黎家人啊。”
老爷子想了想,品了口茶:“你说得也没错。”
“可不,我听说他最近忙着呢。”黎秦越给把茶又添上了,笑得可灿烂,“特别忙,焦头烂额的那种。”
“忙什么啊?”老爷子问。
“那我可不知道。”黎秦越撒谎的表情极其做作,“我又不掺和那些事,这你得问我爸。”
“我空了问问。”老爷子上钩很快。
黎秦越心里念着你问吧问吧,最好问得清清楚楚,同我那暴躁老爹一块看看到底给自家闺女找了个什么货色。
但她嘴上自然不会再说这事,伸手冲卓稚道:“东西呢?”
卓稚赶忙把礼盒递上去。
黎秦越接过,当着老爷子面打开了:“看看,我给您带的什么好玩意。”
“好参。”老爷子瞅着那红绒盒子里漂亮的老山参,来自孙女的礼物到底不一样,他看那每条参须都是独一无二天下少有的。
卓稚稍微抬头瞅了瞅,老爷子把盒子拿起来,冲她得意地展示:“好东西吧。”
卓稚这次夸得绝对的真心实意:“特别好。”
老爷子问黎秦越:“真自己挖的”
“当然,拉个红线,栓个铜钱,一根须一根须地刷出来的,生怕它跑了。”
“哈哈哈哈……”老爷子不管信没信,都高兴,“有你爸爸的吗?”
“有,当然有。”黎秦越顿了顿,“我给他找了两瓶好酒。”
“不能再喝了!”老爷子很气愤。
黎秦越就这么嘻嘻哈哈地陪着黎老爷子聊了好大一会儿,卓稚插不进去话,也没打算插话,这种家庭和乐融融的场面,她做个感受温暖的旁观者就是最好的了。
倒是黎老爷子时不时就要问她两句话,加上黎秦越故意打趣,搞的卓稚脸红了好几次。
不管对自己的本事多自信,不管梦想多伟大,卓稚心里明白,自己在黎家大人跟前,就是只小蚂蚁。
当然,黎秦越虽然年纪大她不少,但由于思想太幼稚,不能算在大人里。
饭点一到,几人回到屋子里开了餐。
黎秦越承诺的大餐的确是大餐,食材贵,味道好,整个南海市恐怕找不出几家饭店,能做出这种水准。
卓稚不懂,但舌头是诚实的,一顿饭没少感叹好吃。
黎老爷子喜欢看她大口吃饭的样,戳了黎秦越好几次,让她学学,说年轻人就该这样子,吃得好才能长得好。
黎秦越非常无奈,她早都过了长身体的年龄了,在爷爷眼里,却永远是小孩子。
吃过饭,黎老爷子照例要午休,黎秦越便也没再留着,带着卓稚出了黎家大院。
今天回来,就两个目的,一是看望爷爷,二是检测卓稚。
家里人把卓稚安排在她身边,到底什么属性,卓稚的忠诚度到底偏向谁那一边,偏了多少。这两天闹了这么一大通,再回来看看风向,就是最好的判断。
这是黎秦越之前便大概定下的第三计划。
真是顺利得超乎想象。
又成功得超乎想象。
一切都是最好的结果,好得黎秦越甚至想查查,最近她是不是运势大旺。
两人到了车库,卓稚乖巧地上了副驾驶,黎秦越进车关门,拉安全带的手顿了顿,突然就想开诚布公地和卓稚谈一谈。
卓稚见她望过来,十分敏锐地问她:“姐姐,怎么了?”
这称呼转得倒是挺自如,黎秦越侧了身子,笑着对她道:“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的每一句话你都要从实招来。”
卓稚也笑,皮了句:“会变成呈堂证供吗?”
“对。”黎秦越点点头,表情变得严肃,“是我爸找的你,还是我爷爷找的你,让你来给我做保镖?”
“不是他们找我。”卓稚道,“我十八岁生日过了以后想下山闯荡,求了我师父一个月,她帮我找了两个月,才找到了这份工作。”
“按理说南海市的安保公司那么牛逼,这事一般不会轮到你头上吧?”黎秦越看着她。
“对。”卓稚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坦诚地道,“我师父走后门,她有关系。”
“什么关系?”黎秦越问。
“这我就不清楚了。”卓稚道,“那天我下了山就有人接我,直接见了黎老先生。”
“我爷爷跟你说了什么?”
“说了些你的事。”卓稚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还给我看了你照片。”
黎秦越眉头皱了起来:“我小时候剃光头的照片?”
“你怎么知道?!”卓稚惊奇地睁大了眼,“还有你初中参加校运会,冲终点时摔倒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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