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澄前脚刚进屋,傅嫚就从楼梯那里走过来,“你爸还醒着,但他不好意思下来,怕让你觉得,他管你管太多。”
夏澄说:“那我还是赶紧回房,别去戳破他。”
傅嫚看一眼夏澄,喊住她,可又摇摇头说:“没事,你快点上楼休息。”
那张脸明明是哭过,可关心有时是不能说出口的,这是理解与尊重。
如果夏澄想说,迟早会说,傅嫚并不会勉强她说出,为何哭的理由。
从游艇y回来后,老苏恒像是自知理亏,即便出现在夏澄周遭,也不再跟她说话,他只是默默地待在她身边。
隔一个礼拜,陆致远打电话跟夏澄约好,去学校见沈芝老师。
他们一到学校,就发现老师已经守在校门口等着他们。
当个尽责的老师其实是非常辛苦的,像他们两个工作狂,还能抽出礼拜六的时间回校探望沈老师,可沈老师却因为要带高三学生,连放假的机会都很少。
每个身处考试压力中的孩子,往往厌恶师长的约束与管教,可他们并不晓得,其实老师为他们,牺牲了更多私人时间。
考完试,孩子们各奔前程,但一个好的老师,却要继续待在学校里,年复一年地,耗费心力,教育新进来的学生。
“真难得,又是你们两个一起回来看我。”
他们相视一笑。
这个动作太过有默契,让沈芝不由得愣了愣。
她忍不住多观察几眼,陆致远当然没什么好担心的,可她不放心夏澄,尤其在经过非典那件事情以后。
这一回,他们两个说什么也不好意思再让沈老师请吃饭,就拉着沈芝坐在学校花圃边的石椅上,然后诚挚地邀请她去参加谢师宴。
沈芝说:“你们这些孩子何必这么破费呢,其实你们只要肯回来跟我聊聊近况,我就觉得很开心了。”
夏澄说:“沈老师,我们也想趁这个机会,跟以前的同学聚一聚,只是不借着你的名义,还没法把大家号召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你的面子,他们哪里肯放下手边的工作。”
沈芝微笑,“你啊,过这么多年,人长大了,嘴巴还是一样甜。”
陆致远望着夏澄,“她就是这样才讨人喜欢。”
沈芝轻咳一声,这小子实在做得太明显了,连她都能感觉到,他对夏澄那股丝毫不掩饰的好感。
沈芝问:“你们两个怎么忽然变得这么熟了?”
夏澄说:“徐老师你还记得,以前学校里有个跟我很要好的女孩子,她名字叫徐宁,刚好她的男友也跟陆致远认识,你说天底下竟然会有这么凑巧的事。”
沈芝点头,“他们父执辈都有生意往来,认识也不奇怪,倒是你,从不跟他们玩在一起,怎么忽然转了性……”她蹙紧眉心,半是提醒,半是警告地说,“致远,别带坏夏澄,她不像你,她是个很单纯的孩子。”
夏澄笑,“我快要三十岁了,只有沈老师会把我当成长不大的孩子。”
陆致远说:“就凭沈老师的这句话,我才不敢做那种事,以前我可怕死了你抽人的那根藤条。”
沈芝松了一口气,自己教过的孩子,心性怎么她也多少心里有数。
要说陆致远爱玩,可他又没惹出过什么大/麻烦,情史虽丰富,但每个与他分手的女孩子,也没有人在事后口出恶言。
他是认真地与她们谈感情,只是最终不适合在一起。
大家好聚好散,还能继续做朋友。
沈芝说:“光打你一个,就打断我好几根藤条。”
夏澄骇笑,“陆致远,看不出来啊,你的皮还真够厚的”
陆致远被两个女人联手攻击,又不能回嘴,脸苦得像吞了十斤的黄莲。
他们要离开的时候,沈芝单独找陆致远去说话。
她犹豫了一会儿,才说:“致远,如果你真有心追夏澄,就算老师拜托你,对她好一点,她可不能再受一次打击。”
陆致远没想到,沈老师会这么开门见山地跟他说这些,但他马上回答,“沈老师,我一定尽我所能对她好,我向你保证。”
沈芝失笑,“傻瓜,你跟我保证做什么,你要努力做给她看。”
“我会的。”
“若让我知道,你辜负她,小心你的手掌,这次我不只是会拿藤条招呼你,我改用木板子,肯定打不断。”
陆致远倒抽一口凉气,没想到沈老师还有新花招,他为目前在学校,被沈老师带到的孩子们默哀。
路上,夏澄忍不住问:“刚刚沈老师找你去说了些什么?”
陆致远笑而不答,转移话题说:“下午你如果没事,跟我去一个地方。”
夏澄没有拒绝,反正依照她的个性,现在回家去也顶多是睡午觉,老苏恒还很有可能,趁四下无人时,跑出来烦她。
她真是一点也不想回去,单独面对那个家伙。
陆致远带她去的地方,是一家会员制的运动中心,那里除了有标准的国际赛道泳池,还有壁球、桌球、网球和羽毛球等场地。
当然也有正流行的有氧舞蹈与拳击,可陆致远介绍夏澄玩的,不是这些一般的玩意儿。
他领着她到一间挑高的大型房间里,那里有好几面石造的墙,上头是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洞。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就当着夏澄的面,脚没踩稳,从三层楼高的地方摔下来,可她也就只是尖叫一声,吊着绳索,在半空中晃来晃去。
陆致远问:“攀岩,你以前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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