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远臻回客栈了与阮梨容碰上。
阮梨容早上便有些起不来,记挂着聂远臻强撑着上衙门的,腿软头重走不动了,点头应下进了里面睡房,闩上门一头倒到床上睡觉。
沈墨然进了客栈先打听,听得聂远臻尚未回,暗松了口气。进房检点好衣物,细细检查,没遗漏什么,连同自己的衣物一起提了,下楼退房间。
阮梨容昨晚摔了头上珠花,散落地上滚进床下的珍珠,他没有往床底下瞄,却没有看到。
掌柜的见两人出去一人回来,好奇地问道:“公子的那位同乡姑娘呢?”
沈墨然不欲多言,随口道:“今日一早回乡了。”
往赁下的院子走,路上,沈墨然进了医馆请了一位大夫。
叫了几遍叫不开门,想着阮梨容今日的面色,沈墨然慌了神,左右看了看,幸而这种小院因外面有院墙,里头图敞亮,窗户开得极低,也极大,把木隔窗扇掀起,一个大人猫腰爬进去还行。
站在床边连叫了几声,阮梨容还是一声不吭,沈墨然顾不得她会恼了,掀开帐子摸了过去。帐子里热气烘烘,,沈墨然一摸额头,着火般烫,急得摇了摇,叫道:“梨容,梨容……”
阮梨容喉咙中滚出一声低微的一声细哼,脸颊蹭上沈墨然微凉的手,睫毛颤抖了一下,呜咽着含混地不知喊了声什么。
似是在叫墨然!
沈墨然愣了一愣,拉了一只小手出来,把被子捂严实,回身抽开门闩请大夫进来。
“尊夫人是受了风寒。”大夫搭了会脉,摇头道:“尊夫人这风寒事小,五内郁结不散,却不易治。”
“那如何是好?”
“她这些日子,应是常常的整晚无眠,开些安神药配在治伤寒的药里头,让她好好地睡上几日……”
“有劳大夫了。”
香檀那大夫也说阮梨容五内郁结无眠,这里的大夫也是这般说法。沈墨然给半是晕迷半是困顿眼皮都没有睁开的阮梨容喂了食物和药汤后,就一直坐在床前呆看着她不能动。
五内郁结无眠?阮梨容在纠结什么?
北地的阳光有些清冷,阳光从窗隔扇里幽幽照了进来,像从细缝儿钻出的轻烟,袅袅飘落。
沈墨然透过纱帐缝隙,一眨不眨看着阮梨容露在青花被子外面那张冰雪似清透的小脸。
初见那日,她的下巴圆润光洁,也才一个多月,却瘦得尖刀似的。
阮梨容嘴唇蠕动,轻细的飘忽的墨然两个字逸出,屋里很静,静得绣花针落地也能听到,那两个字清晰地传进沈墨然耳,在他心脏上炸出闷响,沈墨然听到自己滞涩的心跳,血液被凝住,呼吸在那声低喊后乱了。
沈墨然站起来,缓缓地掀起纱帐,缓缓地在床沿坐下。
睡里梦里流连不舍的人儿近在咫尺,摸一下,就摸一下,想必不会弄醒梨容的。梨容喝了带着安神药成分的药汤,睡得很沉的。
沈墨然一只手伸出,缓缓地轻移了过去,抚上阮梨容嫩若花瓣的脸庞。
他的指尖本是微凉的,瞬间却被炙烤得冒汗,酥.麻的感觉从指尖传到血液里,身体泛起了令人战栗的兴奋。
梦里的春.情在眼前缭绕,霎时间像是真实的映现了,软绵绵的无形细丝缠绕到他的身体那处,夹绞起已经在幻觉里感受过的汹涌的欲.念。
沈墨然无法自制地颤抖起来,胸膛中的渴望强烈而怪异,他理不清,但是,欲.念却促使他低下头,那两瓣柔软的唇近了,更近了,沈墨然颤抖着贴了上去。
四片唇相贴的瞬间,沈墨然脑袋嗡地一声炸响。
似乎,年月深处,遥远的记忆里,他曾无数次亲吻过底下的这两片清冽明净冰雪一般的唇瓣。
沈墨然想要捕捉住记忆里温存的感觉,可那丝飘忽的记忆却像浸在水中的月亮,朦胧摇荡着看不真切,微一接触,便渺无踪迹。
贪婪地吮住那两瓣柔软,慢慢舔.舐,沿着嘴唇的纹线一圈圈来回勾勒。细微的舌头舔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清晰地刺进沈墨然的耳膜。
“我在吻着梨容,梨容。”感受着心头失而复得的狂喜,沈墨然想不起初衷的浅触即止,他来回辗压tiǎn_shǔn,直到阮梨容淡粉的嘴唇泛起鲜润明艳的红色。
“梨容,我在亲你,你知道吗?”将脸贴紧了馨香温软的脸颊,沈墨然闭了眼,蹭摩着,小声道:“梨容,你别对我冷脸了,好不好?”沈墨然坐起来举起手,“梨容,我发誓,不会再给我的家人伤害你,我会永远对你好……”
没有回应。阮梨容呼吸匀称,睡得正沉,黑浓的眼睫覆下来,像小扇笼罩了沈墨然爱极的那两汪清泉,浅淡的阴影衬得粉面更白。沈墨然呆呆地凝视许久,下床去褪了外袍,脱了靴袜,缓缓地爬上床,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被子一角掀开时,那只手抖得厉害,也不知是因为期盼,还是害怕。
梨容发现我与她钻一个被窝,会很生气。沈墨然脑袋这样想着,想退下床,身体却自主地做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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