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心思放在阮梨容的肚子上。
重锦会说话了,会走路了,走得那个稳当,字也会写了,虽然因为手腕无力,写出来的字还没有什么气势,可横是横竖是竖,一笔一划很整齐。
他第一个写的,是给阮梨容肚子里孩子取的名字,沈诗晴。
这一晚哄儿子睡下后,修七忽然道:“公主,你说,这小的两个,要不要不给他们见阮梨容,省得又变成别人的儿子?”
“乌鸦嘴。”苻锦狠踢修七,不过骂完后,才隔得片刻,便道:“明日我进宫去,请母后给我赐个府第,咱们搬出去住。”
苻锦在儿子满月后,和修七搬离相府,丁氏的担子轻了不少,专心一意照顾阮梨容,各种补汤把阮梨容补得胖了不少。
这晚,沈墨然抱着阮梨容,轻轻地抚着阮梨容的脸颊温声道:“今日有客商到商号里来,预定明年的檀香扇,我想回香檀走一遭,顺便回家一趟。”
沈府已化为灰烬,回哪里家?阮梨容怔了怔,猛地记起,这时是十一月初十,十七日便是沈千山的忌日,十一月二十七日,是沈马氏和沈丽妍的忌日,民间虚计是三年大忌。
“只有七天了,来得及吗?”
“来得及,坐小舢舨回去。”沈墨然歉疚地道:“这时候,本来不该离开你的。”
“我没事,孩子要到明年二月底才出生呢。”阮梨容笑了笑,道,“你总不会到孩子出生还不回来吧?”
“祭过我爹后空闲的那几日可以谈生意,后面拜祭过我娘和丽妍就回,大约十二月初二便能到京,哪会那么久。”沈墨然也笑了。
雪花飘飘洒洒,洁白晶莹,玲珑剔透。阮梨容望穿秋水,十二月初二过去,不见沈墨然回转,她以为有事耽误了。
一天天过去,十二月十二日了,仍不见沈墨然回转。
此番跟之前缈无音讯那一年不同,阮梨容害喜着,沈墨然走前,也讲好归期的。
“让你夏叔叔禀过皇上,派远臻回香檀看看吧。”丁氏不安地道。
不想给聂远臻添麻烦的,然而除了他,也没有可信可托之人,阮梨容无力地点头。
商号里的事都是沈墨然自己操心,阮梨容从没过问,如今她害喜着,要过问亦无法,本来她想让父亲去照应的,不料肖氏听说女婿音讯皆无,又急得病倒了,阮莫儒要照顾她。
阮梨容只得托陶胜风派人照看。
“有劳陶爷了。”
“不麻烦。”陶胜风简短道。
自那日救醒阮梨容,他避着嫌,与沈墨然多有往来,却还没见过阮梨容,此次听说沈墨然出事,顾不得避嫌又登门,看阮梨容满面忧容,心中疼痛,想安慰两句,却不知说些什么。
陶胜风闷站了许久,憋出一句话:“让羽衣过来陪你吧。”
“墨然哥哥那么聪明,不可能出事的,放心好了。”陶羽衣很乐观。
只有她仍快快乐乐,其他人嘴里不说,心中却都觉得,沈墨然定是出事了。
阮梨容身怀六甲,这个时候,只要没出事,他定不会在外逗留,即便有很急很重要的事脱不开身,也可到官府托官差送信,他如今的身份,虽说是一介商人,可也是太后甥女婿,各地官府不敢怠慢他的。
聂远臻离京十天后,腊月二十二日,夏知霖接到他经过皇帝特许,用宫中信鸽捎回来的信。
——墨然曾回过香檀,十七日有人见他在沈府的废墟上拜祭沈千山,十八十九日他在香檀城中联系订购檀香扇,约好二十日订合约,二十日却失约了,其后,再没人见过他。
信纸轻飘飘地从阮梨容手上跌落地上。一片恍惚之中,阮梨容觉得,所有的一切只是自己在做噩梦,苏醒过来时,她一安是躺在沈墨然怀里,沈墨然会在她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时,一边温柔地搂紧她,一边柔声问道:“要不要再睡片刻?”
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阮梨容的视野中,宽肩窄腰,五官俊挺完美,漆黑的眸子顾盼生辉,行动间洒脱豁然,步履沉稳内敛,那么出色迷人。
“墨然,你回来了。”阮梨容痴痴朝来人扑过去。”
“梨容。”丁氏尖叫,母性的本能使她那一瞬间飞了起来,在阮梨容扑落地上时抱住了她。
“梨容,你醒醒,醒醒……”
“娘,怎么是你?我方才明明看到墨然了。”阮梨容眼睛先是直直的,后来,到处转动到处寻找,不愿相信沈墨然不在眼前。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恩爱緾绵的未来生活转眼成了镜花水月,阮梨容的脸色变得雪-白,被丁氏扶到床-上躺下后,一直不吃不喝也不睡。
“梨容,起来喝汤,娘亲自给你炖的。”丁氏扶起阮梨容,端过炖汤,小心吹凉了喂阮梨容。
阮梨容闭着嘴,木呆呆的没有反应。
咚地一声巨响,丁氏把手里的汤碗狠狠地砸到地上。
阮梨容茫然的眼神慢慢聚拢,怔怔地看丁氏。
“梨容,墨然如果死了,你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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