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晃晃悠悠来到她跟前。
“你之前那呆子模样,后来狠辣面孔,今天油头粉面,你最中意自己哪张面孔。”
宫南枝伸手欲接过粥来。
那人打掉她的手,一只手端碗,另一只手盛了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而后挪到她唇边,宫南枝心里泛着恶心,推阻再三。
“我自己来就行。”
“娘子,小心你的伤口,若下次你再昏倒,我可要解衣冒犯了。”固执的将勺子再次推到她唇边。
宫南枝气得哆嗦了几下,忍之忍之再忍之,忍到无可忍之时,再忍一次,当能下地将他擒拿之。
☆、同病相怜
就着他的手喝了大半碗粥, 伤口撕裂的有些难受, 如今真是两个病号相扶相持了。
“真乖,娘子喝完睡一会,相公我就在屋里候着,有什么事随时吩咐。”白峥肩膀伤口其实还是疼的剧烈, 此刻却强颜欢笑,说白了,也是给她提提神。
“我睡两个时辰, 之后你叫我起来, 我们接着赶路。”宫南枝小心翼翼的躺下,尽量保护好伤口。
“对了,你如何知晓他没死。”
白峥突然收住笑脸, 喝了口水回道, “恰好路过看到他跑了, 是三石苑掌柜的亲自扛着回去的,放心好了。”
恰好,你可真够凑巧的。
宫南枝心里微微荡漾, 总算听到点他活着的确切消息了,转念一想, 这白峥也确实神通广大, 两国这般水深火热之时, 他竟能对北朝事宜了如指掌,更何况向来行事低调的三石苑。
居然也被他摸了个大概。
竖子难防!
这一觉睡得前所未有的舒畅,睁开眼时竟已到深夜。
宫南枝气不打一处来, 看着桌上趴着睡得正香的那人,她快速穿上衣服下地,伤口走动时隐隐作痛也顾不得,提脚踹向他的凳子,白峥一个没留神便摔了个四张八趔。
他皱着眉头捂住右肩,“你可真是无情!”
宫南枝把剑扔给他,低声说,“若你想跟我一路同行,就赶紧穿好衣服,我们现在就出发,若你另有打算,我也算仁至义尽了,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两不相欠。”
“大半夜的,看不清楚路你也能走吗?不如明早天一亮......”
话未说完,宫南枝自己开了门,见老人家都关着门睡得正好,不由得放轻脚步,径自出了院子。
月明星稀,偶有几声尖锐的鸟鸣。
山里比苏城冷不少,宫南枝抱紧双臂摩擦了一番,毅然决然走了出去。
“你等等我啊,又没说不走。”白峥压低了嗓音,穿好衣服赶紧追了出去,跑动牵扯的伤口渗出点点血来,倒是也顾不上了。
宫南枝虽没回头,脚步却也放慢了。
她知道那伤口的厉害,虽然白峥面上一直无恙,甚至嬉皮笑脸不断,她就是知道他伤得很重,没有缘由。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晚上虽黑,可是这月色实在迷人,暗哑发白,皎皎斜照,倒是让前方的路不那么隐晦难走。
“你慢点走,等等我。”白峥想提步飞,忽然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缓缓跟在她后面,还拖拉着她不肯快走。
宫南枝兀自沉默的走着,不去回应。
“北朝时候,宫小姐多么活泼多言,今日怎么对我这般冷淡寡言,真让人伤心。”
停的太过于急迫,白峥一个没留神,直接撞到了她身上,两人均是龇牙咧嘴,用手护住各自伤口。
宫南枝恨恨道,“你再说话,我们不如就此分道扬镳,我从来不知道书呆子竟然这样油腔滑调,能言善辩,若你还想搭伙前行,就做回北朝的书呆子,否则,别再跟着我。”
哼,还不是为了保护你,怕你遇到什么闪失,当真以为我堂堂宗左派少主非要死皮赖脸跟着你这个臭丫头吗?
若教派里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下得了台呢,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心里腹诽了无数遍,面上却讨好一般,“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我就是书呆子,我们继续赶路吧。”
宫南枝突然做了个嘘的手势,两人都不敢弄出一点声音,白峥耳朵更为敏锐,窸窸窣窣的声音,偶尔还有马蹄声,金属器物的碰撞声。
两人抬头对看一眼,知道这是有官兵追来了。
白峥这时不再拖沓,一步跨到她身侧,左手牵起她,双脚连连点地往前飞去。
看他动作如此灵活,宫南枝心里又憋上来一股气,这家伙明明脚力比自己好不知多少,偏偏还一直跟在后面罗里吧嗦不肯快走。
居心实在叵测。
虽然心里有意见,这个关键时刻却不能对他有一点怨言,不多一会,许是没了力气,白峥紧皱眉头,双眼黯淡了不少,落地的时候宫南枝不由得往前踉跄了几步,回头看他,白峥却已然跪倒在地上。
口中喷出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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