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唯你是问。”
夜月笙说得轻巧,最后几个字还是加重了语气。
“臣一定不负皇恩。”段飞拱手抱拳,心里骂了一阵爹娘。
除了那一日要找大夫,,宫南枝这几天都格外安静,就跟刚带回段飞府中那会一样,除了吃饭喝水如厕,基本上不跟别人说话,只是平添了几分出外走动散心的兴致。
每日饭后,不论早晚,她都会绕着院子转到后花园,再经过小厨房,曲折蜿蜒到凉亭,最后沿着一路冰冷的池水回到自己所在的院子。
南国不同于北朝,连这寒冷的冬天都是阴沉沉的冷,湿润入骨的难受,池子里的水,半点冰也没结,看上去寂静冷淡。
树木倒是长青,宫南枝坐在庭院里看了会月亮,心中揣着那个人,不到最后,是难以让自己平静如常。
她知道那大夫肯定带不出去信件,也没打算他能带的出去。
她跟婢女说,“这几日看到那鸽子,倒让自己想起北朝养的一只肥鸟,现如今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去喂它。”
翌日傍晚,几个侍卫便装了笼子,送来两只鸽子供她观赏。
那人说,那只鸟我也记得,那时候牵过她的手,那温度,好像就在昨天。
幼时冬日,她从冰面上向自己走来,玲珑可爱,天真无邪。
这光景,怕是只能在梦里见到了。
宫南枝时不时去逗弄那两只鸽子,一白一灰,倒也是活泼至极,诺大的笼子地方宽敞,上方搭了个木头屋子,大小刚能容纳两只鸽子。
不多一会儿,一把粟米已经吃了个干净。
她裹了件披风,出了院子,门外接着呼啦围上来四个人,全都是黑衣装扮,剑不离手。
宫南枝挑眉看看,思量了一下自己的三脚猫功夫,随即安下心来。
“我要出去转转,你们跟段飞说一声。”她一屁股坐在圆桌旁,桌面冰凉刺骨,手上也去了暖炉。
那四人相互看了看,也没让开,屋里的婢女跑了出来,将护袖给她套上,“小姐,外面天凉,就别出去了,等哪天天好,奴婢陪你出去走走,现下外面也没什么好光景,你说是不是?”
宫南枝冷笑出声,她闭上眼睛,佯装同意,“也好,天冷,将这两只鸽子挪到我内屋,包括你在内,今天都别进来打扰我。”
既然软禁,就来个彻底吧。
她将那鸟笼拎起来,略显吃力,又翻身上床,将内侧的小卷纸拿出来,对这笼子看了半天。
这两只鸽子看上去都挺灵活,估计都不是傻鸟,随便选一只吧。
于是灰色鸽子极为幸运的承载起一项伟大的任务,鸽腿上绑了纸条,它咕咕叫了几声,宫南枝忙捏住它的嘴巴,灰鸽翅膀扑棱扑棱的扫了她一脸鸽毛。
“嘘~低调点,小白你乖乖在里面待好了,小灰过几天就能回来。”她一手抓着灰鸽,一手攀上后窗户,那边有一棵很高的桂树,宫南枝低头亲亲鸽子,轻声说道,“拜托你了,务必一定帮我送到,别让这些人发现,快飞!”
说完往上轻轻一抛,灰鸽便很快飞了个无影无踪。
宫南枝嘴角露着笑,她轻巧的跳了下来,又抓了把瓜子,自己吃一个,给小白鸽吃一个,边吃边笑,“等过几天我就要走了,到时候在放你跟小灰离开。”
笼子里面的小白毫无异样,边吃边跳,倒是更加欢快了不少。
冬日的南国也不见一点冰雪,晚上风起,潮湿的空气卷积着枯叶的霉味,让人不禁感觉生命这般无常,莫测。
宫南枝看着桌上的点点烛光,侧过头压住一边的手掌,已经两天了,再过一天差不多小灰就能回来了。
窗外忽然响起滴滴答答的声音,砸到屋顶徒增伤感。
她起身,刚要开窗,外屋的婢女便进来了,“小姐,天太凉了,你快上床吧,要是有什么好坏,公子饶不了我。”
径直推开了窗户,一股风强劲有力的将两扇门接着敲打开来,屋里的灯火很快便呼呼吹灭,床帏乱摆,头发胡乱的抹了一脸,宫南枝面上像涂了一层冰,扎进肌理。
婢女连忙关了窗户,又去关了被吹开的门,刚想去点蜡烛,宫南枝一把拉住她,“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说罢光着脚上了床,这才觉出有些冷意,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几日段飞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竟都没有回府。
待到第四日的时候,宫南枝大清早便去后窗查看,那棵桂树上,一只灰色的鸽子站在那里正端望着自己,咕咕咕咕。
喜上眉梢,她爬上去将鸽子小心翼翼抱了下来,随即合上窗子。
果然,鸽子腿上系了个红绳,红绳上面绑着个小小的纸卷。
取下纸来,又将小灰重新塞进笼子里,亲人见面格外欢喜,两只鸽子在笼子里面狂魔乱舞了一阵,又开始专心的吃起粟米来。
因是紧张激动,打开卷纸的手不由得哆哆嗦嗦,宫南枝展开,陌生的字迹,“南枝,见信思人,只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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