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赐婚,不管他是何地位,如何门户不匹配,南枝愿意一路相随,愿皇上能够成全。”宫南枝双手扣地,额头贴在手背。
“你进宫之前,可有跟你父亲商量,你母亲可愿意你嫁到南国?宫家只有你一个独女,他们是否同意。”风皇看着堂下的那个女子,神色不变。
“皇上,宫家世代忠于风皇,绝不敢有悖逆之心,臣女嫁到南国,一来是为了自己,二来也是为了跟风桐公主有个照应,公主金枝玉叶,如今却要孤身一人嫁到南国,有臣女陪同,公主定不会倍感寂寞,至于我的父亲母亲,臣女会说服他们的,请皇上赐婚。”宫南枝连叩三头。
风皇眼冒精光,面上却不动声色,想想确实如此,自己心爱的女儿远嫁南国,多个人过去,确实能照应不少。
语气却略显为难道,“女子婚姻大事本该父母做主,朕见你心意已定,也不再勉强,你回去吧,明日,赐婚的圣旨便会下达,届时,你想后悔便也不可能了。”
“臣女绝不后悔。”宫南枝走在宫苑深墙的路上,青板中冒出些许苔藓,倒有些绝处逢生之感。
她一步一步走着,很幽静的巷子,高墙耸立,一眼望不到那尽头,走着走着,却仿佛经历了春夏秋冬,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她希望路的尽头能有一个人,一个肩膀,她看到了他,兴冲冲的跑过去,直到跑到路的尽头,才发现,只不过是自己的一时幻影而已。
到家的时候,正是傍晚。
宫展气的跳脚,“宫南枝,我宫展一生为官,虽说不必在意门当户对,可是,你也不必如此羞辱老夫吧,你竟然要嫁给那南国侍卫,你是诚心不让我好过吗?你丢人丢到家了。”
宫南枝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你说话啊,不是巧舌如簧吗,怎么用你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风皇,给你赐婚,怎么回来就哑巴了,你怎么想的,中邪了吗?”宫展气的拿起那砚台,高高举起,又憋了一肚子气,对于这个女儿,他怎么也下不了手,一个气急,他将砚台狠命掷向了窗户,窗户纸蹭的破掉了,砚台骨碌几下便没了声音。
“爹爹,我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可是,我不能对你说,你相信我,我能处理好的,爹爹,你莫要气坏了身子。”宫南枝小心翼翼的敲打宫展的后背,仔细端量他的神色。
宫展静下心来,“我知道你肯定遇到什么事情,是跟莫春风那小子置气吗?可是置气也不用闹这么大动静去跟皇上请求赐婚。你可知道,君无戏言,这一道圣旨下来,你将来想要反悔也是万不可能的。”
“我知道,爹爹,女儿做什么事情,都会以宫府为大局,不会任性妄为的,爹爹,娘那边你多帮忙劝劝,你知道的,我是你的女儿,这个决定,我不可能收回的。”宫南枝捏捏宫展的肩膀,似是商量,更是通知。
宫展长吁一口气,末了,冷哼一声,“你到了南国,爹爹纵然有千般本事,也护不了你了。”门咔嚓一声,人已经离去了。
宫南枝听着最后那句话,突然间忍着满眼的泪水,笑了出来,骨肉亲情,这是永远割舍不断的恩情。
夜里,肉肉啾啾叫了几声,屋内一片沉静。
清风明月,有个黑影漫步窗前,窸窸窣窣捡起那块砚泥,仔细擦了擦,放在怀里,“澄泥砚,不能这样糟蹋,何况,这本就是一对,为何要拆开来,堪堪残忍至极。”
收好之后,他在窗外站了许久,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半晌,脚尖轻点,飞走了。
世事无常,谁人能将自己的心,一直端平不忘。
她等着那个人气势汹汹的来质问自己,可是等了几天,却毫无动静。
这天,莫雨却是来势凶猛,进门便是一脚踹开。
“宫南枝,你脑子进水了吧,你要嫁给白峥,我三哥呢,你跟我三哥怎么算!”莫雨直接抓起床帘掀开,眉头紧皱。
☆、公主出嫁,质子归朝
宫南枝打了个哈欠,起身披上小袄。
“转眼都二月底了,马上三月了。”
“你少给我顾左右而言他,我只问你,这圣旨是怎么回事,皇上下旨了,赐婚给你和白峥,三月随公主一同嫁往南国,宫南枝,你疯了吗?”莫雨觉得脑袋都要炸掉了。
“堂堂皇子正妃,就这样不顾礼节冲了进来,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该多为大皇子考虑一下。”宫南枝看着一身妇人打扮的莫雨,抬眼望见她头上戴的银簪,一时感慨万千。
“你别转移话题,我问你,你为什么请求赐婚,难道真的看中这白峥,梅岭坡后,三哥去了中庸,你难道突然就移情他人了吗?就算你真的抛弃了三哥,至少也要等到他回来,亲口告诉他才行啊。”莫雨从前就知道莫春风紧张宫南枝,十几年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日月,没想到区区几日,这日月变天了。
宫南枝整理了一下思绪,想开口却不知如何安抚,“莫雨,其实......”说了开头,却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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