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答道,“受恩师所托,前来拜见莫三公子,将恩师遗留信物赠与公子。”
刘生一惊,心想什么时候自家公子结识了得道高僧,遂不敢怠慢,将僧人引领到偏厅,“高僧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报一下。”
幸好敲门的时候,莫春风还未休息,听闻此消息,他也是莫名其妙,突然清明,难不成是那圆寂的住持。
来人正是住持大弟子,虚影。
虚影见他,起身施礼,“施主可还安好?”
莫春风笑笑,“多谢高僧挂心,我一切都好,不知此番深夜来访,有什么莫某能帮得上的?”
虚影从袖中抽出一个卷轴,莫春风皱眉不解,“师傅说过,第三次见面,方可将次画轴交还给施主,如今你我已经是第三次见面,缘尽于此,贫僧也算没有辜负师傅所托。”
“第三次见面?你我只见过一次,何来第三次?!”莫春风震惊之余,隐约觉得住持还有虚影定然知道自己身世。
“实不相瞒,贫僧初次见到施主,你还是襁褓中的婴儿,在我们灵岩寺降生。”虚影徐徐道来。
莫春风却是心中凛然,“虚影师傅,能否告知我当年事宜,我母亲如何流落到了灵岩寺,又如何生下我,之后去了哪里?”
“尊上在一个雨夜扣响的灵岩寺大门,当时正是我守夜,开门便看见她一人跪靠在墙上,身上分不清雨水血水,面色苍白,手中弄了一个卷轴,油纸包了好几层,后来打开发现,卷轴内容一点也没被弄湿。
我没有惊动其他人,只得快速通知了住持,住持和我将她扶到柴房,又给她找了干净僧衣,此时她已经力气耗尽,可是羊水已破,再不接生孩子便危在旦夕。
尊上定然是非同寻常的女子,尽管狼狈至此,她还是坚定的跟我们说,帮我,生下这个孩子,关键时候,帮我保住他,此番恩情,若今世无法报答,来世定然做牛做马,跪谢高僧。
当时我们是非常震惊的,师傅给她吃了一颗保心丹,夫人这才有了力气,在天亮之前生下来你,我记得当时你浑身是血,夫人看着你,那种眼光我终生难忘,那一眼便是生死离别,她将包好的你交给你师傅,然后把卷轴拿了出来,字字泣血。
她说,师傅,吾儿的性命全权交给你了,两日之后,便会有人前来寻他,师傅尽管将吾儿交由他便好,这幅卷轴,也请师傅帮忙保管,等到合适时机,吾儿长大成人,请师傅交给他,告诉他,他的母亲,就是画中的人,东胡南木涵所画,上面有我的名讳,东胡与中庸,两帝世代交好,师傅,请受我一拜,大恩大德,惟愿有一日可报答。
当时师傅问她,为何不与孩子一起留在寺中,等待两日之后那人前来,夫人苦笑,天下哪有母亲不愿意与孩子相守一起,可是,我必须走,我要给我的孩子争取时间,我已经身中奇毒,已是将死之人,那追杀我的人,就在这附近,我不知道她何时会找到灵岩寺,所以我必须出去,我要去找他,师傅,我的孩子,拜托你了。
说完这些话,夫人起身,她看了一眼你,眼含热泪,终究推门离开了。
两日后,果然有一个男子来寻你们母子,可是只看到你一个人的时候,那人神情崩溃,他抱着你,我听到他说,孟庭君,天涯海角我终究寻不到你了。
施主,这卷画轴,是夫人赠与你的念想,此事圆满,还望施主珍重,泉下之人,定然希望施主一生平安幸福,贫僧告退。”
许久许久,莫春风拿着卷轴,他想打开,却有种近乡情更切的感觉,从未见过母亲相貌,如今近在咫尺,却没想到是以此种方式。
卷轴慢慢打开,里面的女子样貌清秀,双眼灵动,一身白色衣裳,俏皮动人,画画的人用了全部心思,画的右下角,有力的笔触,吾生至爱,孟庭君。
南木涵,孟庭君,母亲跟他有什么关系,那个传说中荒淫无比的皇帝,母亲又怎会跟他有关系。
中庸东胡以水路连接北朝和南国,莫春风此番只带了两艘商船,全部做商人装扮。
☆、庙会遇险
水面平静,莫春风站在船板上,一身紧致的蓝色装束,墨发飞舞,“公子请用茶!”身后一人怪声怪气,莫春风正要端杯子,那人猛的靠前,莫春风双手勾住,正要下狠招,那人求救道,“三哥,是我,是我,饶命啊。”
松开手,莫雨赶紧整理一下差点被捏爆的脖子,满脸惊慌,“三哥你差点杀了我。”
莫春风一脸气急,“你跟来做什么,让父亲母亲知道了,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做事这么冒失。”
“我都已经来了,三哥,你就少说几句吧,一路上我憋得太辛苦了,好不容易出了南城我才敢跟你相认,就是怕被你赶回去。”莫雨三两下蹦到船桅杆处,看着莫春风生气自己反而愈加兴奋。
“这次去中庸,一路凶险不说,同行的都是男子,你一个女孩子哪里都不方便,若是你有什么闪失,我怎么跟父亲母亲交代。”莫春风眉头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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