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境内多是大山,但要说其中名气最大的并不是那最高的虞渊山,也不是西蜀剑池所在的西蜀山,而是山高基本在众山中垫底存在但却是有西陵王府这尊顶天的大菩萨龙盘虎踞其上的巫山。
巫山山腰有一座风雨亭,其名字的由来乃是当年凉亭建成之后,西陵王赵骥第一次登临乍闻风声便见雨,竟是风雨齐至,这个一辈子与戎马相伴的矮小老头随口就给定下了这么个名字。
风雨亭中有一四方石桌,赵骥坐在桌前手拿一把蒲扇摇啊摇,一下复一下,跟个寻常人家的老翁差不多。石桌之上摆着几张案碟,上面都是对赵净初三人一路上山及之后经过,事无巨细一一呈现,最近的一张讲得是三人已下山归来。
赵骥挥了挥手道:
“让赵管家开中门,迎客。”
王府大门前,赵净初五人五骑悠然而来,下了马,吕建言望着气象巍峨的西陵王府啧啧称奇,更是不顾形象屁颠屁颠的跑去伸手摸了摸门前那对大石狮子,口中嘀咕“娘咧,这得值多少件崭新道袍了”,约莫在这个从没下过山的种子剑仙眼里,银子都是多少把长剑多少件道袍来计算的。赵净初三人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早在西蜀山下三人就对这个有望成剑仙的白衣小白刷过一遍认知了,当时几人一到山脚,吕建言就对那早已等在山脚的五百精骑好奇不已。看到这五百腰西陵战刀,斜背机括强弩,全身覆盖盔甲的精兵悍卒,上山后就不曾下过山的他也只是在剑籍以外的杂书和师兄弟的闲谈之中略有耳闻。
也不管熟是不熟就凑上前去打量个不停,然后又伸手拿起一把西陵战刀在手里掂了掂,在空中耍了两下,继而又胆大包天的拿起机括强弩射了两箭,待到箭矢失了踪影才后知后觉的有些不好意思,屁颠屁颠寻着箭矢消失轨迹跑去,从杂草丛中扒拉了好一会才找到,一脸羞涩的递还给了那个骑卒。
好在五百精骑都是训练有素,又见到这小子是和两位殿下还有郡主一起下山来的,既然两位殿下和郡主都没有出声,自然也不好出声呵斥,眉目间倒是露出对这白衣小子颇为好奇的神情。
一路赶来王府的途中吕建言也不曾安生过,骑在马上目光就游离开来东张西望,对这山下的风土人情看津津有味。
五人进了王府一路穿廊走道,曲曲折折,走了大半炷香的时间也不见头。吕建言这个山上下来的“土包子”更是大开眼见,瞪大双眼目不暇接,路遇那些个或仪态娴静或嬉笑打闹的王府婢女更是惊为天人,跟那书上所讲画里所绘的仙女一样,不论穿着打扮,随便拎出一个都比那些来山上上香吕建言偷偷瞧见的涂脂抹粉的女人强上一大截。
赵净初瞧见吕建言那脸上神情,一时玩心大起,对着院落里的婢女们挤了挤眼睛,常年跟三殿下相处时不时就被三殿下揩上一把油的丫鬟们当即心领神会,一个个的对着那个穿着白衣服背着一把有些“寒碜”长剑的公子抛去媚眼,娇嗔痴怨,好不勾魂。
第一次下山的吕建言哪里见过这等世面,自是一个照面就败下阵来,那十几年来不曾颤动过的剑心都是有些不稳,真真乱花渐欲迷人眼呐,两颊微红,有些手足无措的痴傻看着院里,憨态十足,片刻之后才颤颤巍巍脸带羞涩的对着丫鬟们拱了拱手。
这么一个小插曲过后,几人心情大好,就连吴丹青这个“前辈高人”都是一脸促狭的看着这个后辈弟子。身为当事人的吕建言则是低头尾随,本以为那个喜欢捉弄怂恿他的郡主就很是可怕了,可没想到山下女子更是比之老虎更甚,下山之前师父可没有告诉过他还有这么一茬,估摸着师父他老人家也没有见过这等场面吧,要是碰上了决计会更加丢人。
......
距赵净初几人回到王府已过去半旬时光,当初那个刚一进王府就被一众丫鬟媚眼羞得满面通红的吕建言比起之前好了很多,虽说现在见到那些丫鬟婢女还是略微有点不那么自然,但至少不似之前那样束手束脚了,甚至于刚才见到一个姿色中上的姑娘还大起胆子搭了几句。
吕建言在这半旬时日里能有如此“光景”,自然其中最大的功臣非赵净初这个公子哥莫属了,半旬的时日每天都对吕建言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悉心教导”。
更是曾将吕建言领去了西陵城最红火的醉月楼**一宿,只不过第二天出来时候赵净初笑嘻嘻的问吕建言滋味几何,吕建言当时红着脸诚实说道“就跟两个醉月楼的小花魁彻夜畅谈了一宿剑道,只是不知为何那两个姑娘兴致缺缺,似乎不太欢喜,还时不时就说热,然后小道便起身去开了窗子,结果两位姑娘好像更加恼怒了,哎,山下女子真是比悟剑还难。”
赵净初闻言哈哈大笑,然后又叫来了那两位精挑细选的小花魁一打听,果真如此。吕建言对三殿下的大动干戈有些莫名其妙,正要开口,谁知刚刚还在大笑不止的三殿下脸色比那翻书还快,当即翻脸对着他破口大骂外加还一脸心疼。吕建言一脸尴尬纳口不言,默默思量,想来殿下是心疼一夜就花出了好几千两银子吧,他吕建言可是从没摸过那么多的银钱,够他买上好多件道袍的银子一下子就没了,能不心疼么?
此时此刻的赵净初正坐在建于沧海边缘的一座亭子里,亭名听潮,旁边是二姑娘赵锦鲤手中握着根缠绕金丝薄缕的精致鱼竿,还有一个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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