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口中念了两声,“唐诗韵,唐诗韵。”接着却出乎意料地抓住了唐诗还在颤抖的手指,看着她说,“诗韵,我,我现在暂时失去了记忆。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也不记得你是谁了,很对不起。”
唐诗摇摇头,眼中带泪。
褚墨抬起她的脸,轻柔地将她脸上的泪水抹去,“但是我现在知道了你是我的妻子。你不要太担心,我没有了记忆,记不起我们之间所有的事情了,不过将来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你可以将我们的故事慢慢说给我听,就可以弥补我缺失的记忆了,说不定我自己也会慢慢地记起来了。好吗?”
唐诗怔怔地看着他,最终还是在他充满希冀的目光注视下点了点头。
后来,我回了家,邬巍然也回去了,只留下唐诗和褚墨在医院。
之后,没过多久,医生说褚墨没有其他方面的问题,就让他回家静养了。
而从那天之后,唐诗也应了当时对褚墨的要求。她不光将他们以前的事情给他听,而且等到他在身体其他方面都没有什么大碍了,便也经常带他去他们以前经常去的地方。当然,这所有跟他讲的事情略去了令他们两个产生裂痕的事情。
可是,尽管这样,每次我空下来去看褚墨,他还是没有任何恢复记忆的迹象。在那之后的第一次去看他时,他竟然主动叫了我的名字,我还以为他已经恢复了记忆,他却只是笑了笑说是唐诗跟他说的。
之后,他的很多“记忆”也只是由着唐诗给他灌输到脑海中,并没有自己记起来。他接受了自己的妻子,也很容易接受了霖霖这个儿子。而且他在失忆之后变得很好相处,通常他都和霖霖玩得很开,像个大孩子一样。唐诗就会在一旁看着,也会露出微笑。
我本来还担心唐诗会过不下去,不过现在,这样也好,失去了记忆,让他也忘记了让他们远离的事情和那段时间,当然也忘记了最后他将离婚协议书交给唐诗的事,包括让他失忆的车祸。
他现在脑中留下了唐诗带给他的慢慢的幸福。
这样,也好。
我这样想着,看着唐诗也想是失去了记忆一般的放松,更加肯定了现在的状况。
只不过,等到哪一天,他如果再次“醒”过来了……可是,那也是以后的事了,谁也说不准。
“现在他怎么样?有没有恢复一点儿记忆?”我问着旁边沙发上坐着的唐诗。
她正远远地望着地毯上坐着玩着云霄飞车模型的两个人,也是她从此以后最为珍惜的两个“男人”,褚墨和霖霖。
她转过头来看着我,温柔的笑容中露出些许的无奈,“没有,没有一点记起来。”
有点意料之中,我扯了扯嘴角,笑着说:“没事,这样也好。你看他现在和霖霖玩得多开,都没有先前的沉闷之感了。”我这样试图安慰着她。
她貌似轻轻地点了点头,“嗯。”然后就没有过多的话了。
我也安静了,与她共同看着前面玩得正欢的一大一小。
很久很久,唐诗低低的声音传来,而我也听得清清楚楚。
她说,“可是,他也忘记爱我了。”
我被这句话定在了原地,竟也不敢再去看她,而视线中气氛愉快的一大一小的周围似乎也发出了另外一种感觉,涩涩的。
从那天说过话之后,我几乎不去问唐诗这种问题,也很少提起褚墨的记忆问题。每次忍不住想要问问,脑中便会浮现唐诗的那充满着无奈的话,想问也会问不出。
直到有一天,我照例去褚墨家看唐诗,在吃饭的时候,褚墨突然间扔掉了筷子,双手捧着脑袋,眉头皱的很紧,而且开始不住地摇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也不断地冒出来。
我和唐诗看着他这么不对劲,唐诗紧张地问他,“你怎么了,是不是头很疼?”
褚墨似乎紧咬着牙,艰难地点着头回答,“头……头痛。”
我看势马上拨打了120。
救护车很快就赶来了。
他们将褚墨抬上了车之后,看他痛苦难耐的模样,马上给他打了镇静剂。这时,褚墨才好了很多,紧皱的眉也开始松开了。唐诗坐在一边,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紧紧抓着他的手,十指紧扣,到现在褚墨开始放松了,她也没有从刚刚的情况下缓过来。
褚墨在医院里经过了细致的检查,但是药效还没有消失,人还是昏睡中。
医生指着给褚墨拍出来的x光射线显示:他脑中的血块开始有松动的征兆,血块位置也开始移动同时血块也开始缩小了,所以他才会出现头痛难忍的症状。这是个好的发展,医生笑着跟我们说,这样也意味着记忆神经受到的压迫会慢慢消失,不出意外,他的记忆便会开始慢慢恢复了。只不过,从现在开始他每次恢复一点记忆,想今天这种头痛的症状便会发作一次。
“那,有什么方法能够使他不那么痛苦?”
医生摇摇头,“没有,唯一的方法就是注射镇静剂,但是,你们也需要知道,多次注射镇静剂带来的副作用是不可估量的。”
我和唐诗从医生那儿出来后,就没有离开褚墨的病房一步了。我中间出去了一会儿,给唐诗带了点中饭来,毕竟刚刚褚墨病发的时候还没有将饭吃完。
而唐诗一直守着褚墨,大概就怕他像刚刚那样再次病发吧。不过,这回她没有丝毫的逞强,倒是将我给她带来的饭多多少少吃下了一点,不至于没有能量的摄入。
毕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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