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了?”
修戎笑,“干醋也吃?”
又岚推开他,“你管得着吗!?”
修戎不再应茬,给她介绍,“躁狂症病人,主要问题是精力旺盛,兴趣广泛,行动敏锐,举止粗鲁。你刚就是被他吓到了。”
又岚本不想说话,但还是轻点了下头。
再往里走,是一个挺大空间,包含一个娱乐室,一个会议室,一个零食厅和两个隔离间,一个强制间。
她问:“强制间是干什么的?”
修戎:“有自杀倾向的、暴力倾向的、难以控制的、难以预料的,都会被关在这里,由男护工看管。
又岚又问:“男护工还有这功能呢?”
修戎:“精神病院的男护工兼职打手,每个都身材彪悍、一身肌肉。”
又岚脑海闪过,修戎对付那几个兔头麞脑的画面,“难怪你会打架。”
修戎:“大部分精神病人没有攻击行为,棘手的是极个别。”
又岚:“这极个别肯定不是一般的棘手。”
修戎淡笑,“是这样。”
再往里走,就走出去了,四栋楼后身是一排平房,简陋,在圆形围墙包裹下,更显脆弱,总觉得哪天墙倒了,房就塌了。
每一间房都开着灯,白色灯光被团在这逼仄一角,与世隔绝。
走近一些,墙面贴着小木牌,牌上职工宿舍四个字,依次看过去,姓名排列。
又岚:“以前你就在这里住吗?”
修戎:“嗯。”他牵起又岚的手,拉她到尽头,一扇木门前。
又岚看他一眼,“你的房间?”
修戎:“她在这里。”
哦,那个叫温知夏的女孩。又岚了然。
修戎推开门,打开灯,只见温知夏蹲在床上,缩在墙角,像只受惊的雀。
第33章 32
温知夏的声音苍白无力, “为什么不公开?”
修戎:“社会舆论力量太大,为避免民众人心惶惶, 不能公开。”
温知夏抬起头,泪满面,“你骗人!好多重审案件都公开了!”
修戎很从容,“成事不止靠人为, 天时地利一样重要,这案子被政府压着, 就算我不要命了,吕字圩不要命了,也换不来它的重见天日。”
温知夏咬住袖子, “你就是怕你丢了饭碗。”
修戎嘴角溜出一丝苦笑, “我从来不靠我的职业吃饭。”
温知夏瞥一眼此间宿舍,随处可见的卯榫结构, 散着陈旧气息,透着历史感。确实寒酸。那他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守那么多年?
她问:“那你为什么还要把你的青春搁在这里?”
修戎拉一把椅子,牵又岚过来坐,才说:“因为这里需要我。”
温知夏不懂,“那你又为什么走?”
修戎实话实说, “因为温尔雅死了。”
温知夏有一瞬困惑, 又岚有一瞬失神。
修戎又说:“她叫我一声老师, 我却只教她本事,不问她处事,我心有愧。”
温知夏:“这不过是你的狡辩, 你不是有愧,你是无颜以对,你不配她爱!”
修戎:“我很感谢她爱我,在这个乏味枯燥的地方给过我一个春天,但爱并不大于一切,她需要为她所做负责,我也需要为这里医护、病人负责。所以她付出了生命,我离开了岗位。”
又岚只觉心跳加速,她站起身来,尽量让自己神色没有太大波澜,“我出去待会儿。”
她没给修戎说话机会,快步出了木门。
修戎站起身,透过窗户望她一眼。
温知夏看他的眼神,就像自己看温尔雅时,一模一样。她冷笑,“你爱她。”
修戎:“嗯。”
温知夏:“她有什么不同吗?我不觉得她哪里比温尔雅好!”
修戎:“她不需要比谁好。”
温知夏站起来,走过去,“不知道温尔雅听到你现在这话,会不会后悔当年那么爱你,会不会后悔曾想过为了你,去自首。”
修戎转过身来,“她确实想过自首,不过不是为我,而是为你。”
温知夏不信,“你又骗我!”
修戎:“你有什么值得我骗吗?”
温知夏:“她……她怎么会……”
修戎:“她是我见过最聪明绝顶的精神病人,有最高超的掩饰手段,那么多年,我从未发现她精神异常,也未发现她犯罪。直到那天,她把开药单放进包里。”
温知夏:“这能说明什么?”
修戎:“那几摞开药单每一张都有医生签字,就是说,那一摞,每一张都有温尔雅。院里最多的东西就是开药单,但那次却是她第一次带回家。”
温知夏愣住,她明白了。
修戎继续,“她是拿给你。”
温知夏忆起温尔雅教她写自己名字,指着温尔雅的‘温’,耐心说:这叫温。
修戎把椅子推给她,“她想从囚禁变成守护你们,她想自首,却发现,太难。”
温知夏又哭了,眼泪啪嗒啪嗒掉在椅面上,绽开一朵朵水花。
修戎:“当我知道有你、你们存在时,早已覆水难收。与你一同被囚禁的人中,有父母因失去孩子,疯了,也有父母自杀了,更有父母活成行尸走肉。你要我救她,可这些人,谁来救?”
温知夏咬破胳膊,血直流。
修戎:“人不能总活在过去,她不在了,可你还活着,你得好好生活。”
温知夏哑着嗓子,最后问一句,“所以你就在她死后,又找了一个?”
修戎:“我不爱温尔雅,也从未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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